第25节:看演出的时候千万别坐第一排(6)

朱仝极其郁闷地跟着吴用上了山,吴用则在盘算这个下线到底算谁发展的呢?晁盖、宋江、雷横,还是我呢?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总不能给朱仝的身上盖四个戳吧?爱谁谁吧,总之是梁山的。

郁闷中的朱仝其实也迎来了利好消息,他的家属其实已经在宋江的安排下来到梁山了。一家人总算团聚了,尽管团聚的地点从郓城变成了梁山。没办法,人生就是这样多变。让朱仝和雷横共同惊呆的是,晁盖拿出了二百条金子,就是当初刘唐送到郓城又让宋江给退回来的那两百条。朱仝和雷横都激动得老泪纵横:“怎么没早点看到这一百条金子啊?跟着宋江这样的老大有好吗?”旁边的宋江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红是羞的,白是吓的。一旁站着那个叫做刘唐的蜗牛,更是眼泪汪汪:“娘的,这二百条金子总算送出去了!”

梁山上每天都有新人加入,每天的宴席都是不断,朱仝和雷横都喝出了胃出血。三阮兄弟据说都快得厌食症了,总之是一看见肉就想吐,一闻到酒味就反胃,现在他们倒怀念以前在家里吃鱼腥草的岁月。人啊,贱。

梁山上是喜剧,梁山下的柴进家里,悲剧正在向他扑面袭来,一场变故即将让他一生的基石轰然倒塌。在变故中他终于知道,原来所谓的誓书铁券都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

这场变故的起因,是柴进在高唐州的叔叔遭遇了野蛮拆迁,柴叔叔从高唐州向柴进发出了求救信。柴进一看叔叔有事,焉能不救?结果,此事被好事的李逵知道了。李逵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事了,哪里有事哪里准有他,硬跟着柴进去了高唐州。柴进的悲剧也就从高唐州开始上演了。

柴进的叔叔在高唐州有一座比较好的宅子,没想到被知府的小舅子给看上了。这个小舅子跟高衙内是一路货色,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见着人家的东西眼绿,看见人家的后花园就想自己进去种花,总之是个没有任何物权法意识的恶棍。

柴进一直以为誓书铁券就是传家宝,那效力相当于上方宝剑,足以证明你的前皇族身份,可是没想到,誓书铁券在高唐州根本就没起作用。柴进的叔叔跟知府的小舅子说自己是金枝玉叶,祖上有誓书铁券,还是遭到了一顿打,然后就是一病不起。

即便这样,柴进还是没有怀疑誓书铁券的作用,直到他被押进高唐州的大狱之后。当天,知府的小舅子殷天锡来到柴进叔叔家执行强制搬迁,柴进还在辩解祖上有誓书铁券,结果一顿打。一旁的李逵不知道什么叫誓书铁券,他只知道比枕头硬的是拳头,当你无法用枕头摆平对手的时候,那就只能用拳头了。李逵出手了,殷天锡很快就跟镇关西一起做伴了。据说,在那边两个人还在辩论,到底是鲁智深的拳头硬,还是李逵的拳头硬,结果旁边蹿出一只老虎:“都别说了,还是武松的拳头硬!”

(241)晁盖接茬儿当壁虎

誓书铁券居然是假的,自己祖上供奉了上百年的誓书铁券居然是假的;或者换个角度说,誓书铁券是真的,可就是不管用,早已经过了有效期了。或许从柴家让位那一天起,誓书铁券就是个空头支票,赵匡胤就没想给这张支票变现的那一天。所以,一个小小的知府的小舅子就可以殴打皇族,一个小小的知府就可以判处柴进死罪,什么誓书铁券,说白了就是一唱戏的道具。

此时的柴进,哀已经大于心死了。那种心情怎么形容呢?就如同农业社会里,新婚之夜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新娘不是原装的;现代社会里,发现自己媳妇给自己怀的居然不是第一胎:台词就是你被耍了,真正的被耍了。所谓皇族,所谓誓书铁券,都是人家赵家使的一个手腕,用马三立老爷子的经典台词就是:“逗你玩。”

柴进在大牢里反思自己被耍的人生,就是一锅煳底的粥,至于是变成锅巴还是变成别的,那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而闯了祸的李逵则火速地撒丫子颠回了梁山报告这个坏消息。梁山顿时炸了锅。梁山双核火速让快马戴宗下山探听进一步的消息。结果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柴进还没死,坏消息是已经半死了。

听到这两个消息,晁盖坐不住了,他是个性情中人,最见不得对梁山有过贡献的人受委屈,尤其是像柴进这样的梁山前董事长,当年王伦的创业经费是柴进给的,所以说柴进是前董事长并不为过。尽管现在梁山山头的股权已经发生了变更,但毕竟柴进这个前董事长的影响力还是在的。

为了救柴进,晁盖准备亲自出马,结果还是被宋江用紧箍咒给按住了。“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得,又画一圈,晁盖你就蹲那圈里吧。晁盖这个人面子薄,而且也没有政治手腕,所以被宋江一句话就给圈那里了,这说明他还是适合跟质朴的村民打交道,而不适合跟宋江这样的前公务员打交道。没办法,人家写的字比你吃的米都多,人家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你吃的猪肠子都多。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

战争是最好的转移矛盾的工具,也是壮大自己的工具。宋江又一次等到了壮大自己的机会,伙同吴用总共动用了二十位头领,八千军马。值得一提的是,他所带的二十位头领只有一个白胜算晁派的,其余的几乎都是宋派的,而晁盖只能带着三阮兄弟和刘唐带着一帮老弱病残留下来看家,一起喝酒,一起说当年劫生辰纲的事。当一个人不断地回忆过去的时候,那就证明他已经老了,晁盖的年龄不老,但心已经老了。

晁盖老去的同时,宋江开始崛起了,他的先头人马已经跟高唐州的知府高廉交上了手,打头阵的是林冲,一个绝对的军事强人。林冲的对手只跟他支应了不到五招,就被一矛刺到马下。想跟林冲打,下辈子吧。一旁的秦明接着跟第二个对手打,他的功夫跟林冲差着级。林冲灭对手只用了五个回合,秦明却用了十个回合,这就是差距。

(242)临急就抱道士脚

要说高唐州知府高廉倒是个挺全面的干部,不仅会欺压百姓,还会作法。这样的干部哪儿找去?所以,在崇尚道教的宋徽宗那里是一定会得到提拔的。这不,高廉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人家一亮宝剑,风云突变,飞沙走石,就跟人为地制造了一场沙尘暴一样。这个场面用科学很难解释,只能说是小说的夸张了。反正刮了一场沙尘暴后,高廉的三百神兵把梁山的阵形冲散了,梁山损失了一千多人马,挺惨重的,相当于丢了一个整编团。

此时,宋江大哥想起了自己包里的函授教材,那是他在老家九天玄女神橱里顺出来的教材,到大营里一翻,结果还真找到破解的方法。怪不得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

两军二次交锋,高廉再次举剑,又有怪风袭来。宋江见状,也举剑,风果真转回去了。高廉又举剑,冲出了一群莫名其妙的狼虫虎豹,结果宋江又败了。这时候,宋江才知道,原来函授的比正规科班出身的还是差着级呢。人家举剑那是作法,您这举剑就是暴雨天放风筝——找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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