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也没听说过席拉城堡。顺便一提,我们该怎么到那儿去呢?”
“我们可以在格拉斯哥搭火车到古洛克,从古洛克搭船到督努,再租车绕过芬湖到英维勒瑞。以前可以从督努经由水路到达英维勒瑞,可是战争爆发之后那里的蒸汽船就停止营业了。”
“那是属于哪个地区?高地还是低地?”
凯萨琳的脸一沉。
亚伦不敢再深究这问题。他有个模糊的印象,区分高地或低地的方式是在苏格兰地图中央厕一条模线,上半部是高地下半部是低地,就这么简单。可是现在他感觉似乎并非如此。
“真是的,坎贝尔博士!当然是在西部高地了。”
一 “我猜这座席拉城堡,”他又问,稍稍释放一下(尽管有点意兴阑珊)自己的想像力。“大概是那种四周围着壕沟的乡村宅邸吧?”
“在苏格兰,”凯萨琳说,“几乎每一栋房子都可以称作城堡。它不像你说的那样,同阿吉尔公爵城堡般是座大豪宅,至少从照片上看来不像。它坐落在席拉山谷的人口,英维勒瑞附近的湖畔,是座看来有点邋遢的石砌高塔建筑。
“可是它历史久远,即使你这位历史学者也不见得了解。
它吸引人之处在于安格斯·坎贝尔的死亡方式。”
“是吗?他是怎么死的?”
“自杀,”凯萨琳轻声回答。“也可能是被谋杀的。”
亚伦带来那本企鹅出版的书是绿色封面的犯罪惊悚小说。
他并不常读这类作品,但偶尔会拿来当做消遣。他的目光回到凯萨琳脸上。
“他——什么?”亚伦差点尖叫出声。
“被谋杀。这个你也没听说过是吧?老天!安格斯·坎贝尔不知道是从塔顶的窗户跳下,还是被推下的。”
亚伦陷入思考。
“没有召开死因调查庭吗?”
“苏格兰没有死因庭。在死因可疑的情况下,可以透过死因调查官申请公开调查。但如果判断是谋杀,就根本不会举行公开调查。所以我这整个星期一宣在注意格拉斯哥的《前锋报》,看有没有关于公开调查的新闻。当然,结果是毫无发现。”
包厢里似乎突然变冷了。亚伦伸手去调整嘶嘶作响的通风机口,然后在口袋里摸索。
“要香烟吗?”他掏出一包烟来,问她。
“谢谢,没想到你抽烟。我还以为你吸鼻烟呢。”
“你又是为什么会认为我吸鼻烟呢?”亚伦严肃地问。“你能想像我吸鼻烟的样子?”
“而且还跟你的胡子纠缠不清,”凯萨琳一脸憎恶的表情。
“烟屑掉得到处都是,糟透了——总之像是个大胸脯的野女人!”
“大胸脯的野女人?谁?”
“克利夫兰女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