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又稍稍考虑了一下,接着问道:“被害者被砍的是什么部位?”
“根据庭审时法医出具的证词,两个女儿是靠近右边锁骨的动脉被砍断,母亲则是左右两边的动脉都被砍断。”
“嗯,都是只砍一刀就砍断了吗?”
“不,每个人都被砍了五六次,母亲应该有十次。”
“嗯……尸体下面垫了什么东西吗?”
“睡在二楼的长女身子下面垫着褥子,身上还盖着被子。一楼的母亲和次女则是母亲在垫被上面,次女倒在榻榻米上。”
“凶器是在哪里发现的?”
“一楼,母亲尸体旁边的榻榻米上。”
“一楼……”
吉敷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户人家一共住着几个人?”
“四个,都是女人。母亲带着三个女儿。”
“三个女儿都没有结婚生孩子吗?”
“长女和次女结婚了,也生了孩子,但又都离婚了,所以搬回了娘家。两个人的孩子都由婆家抚养。最小的女儿还没有结婚,她就是养父当时的女朋友,名叫敏子。”
“这位敏子受伤了吗?”
“完全没有。养父没有向自己的恋人出手。养父逃跑后,敏子马上从家里跑了出来,奔向稻冢站前的派出所。”
“知道那时是几点吗?”
“知道,我已经看过几百次公审记录了。是凌晨十二点二十分,由站前派出所的值班警察出具的证词。”
“十二点二十……也就是说,事实上已经是十四日了,对吗?”
“是的。”
“公审记录上这样写的?”
“是的。”
“小女儿睡在哪里?”
“二楼,长女旁边。”
“和长女离得近吗?”
“事实上就在长女旁边。因为家里很窄。”
“凶手是从哪里进入室内的?”
“一楼卫生间的小窗户。前后门都锁得好好的。”
“卫生间的小窗户没有关好?”
“好像是的。”
“都是女人的家里晚上没关好窗户,这有点儿说不通啊。”
“是的,确实有点儿奇怪。”
“若以凶器弃置的地方来判断最后的犯罪现场,罪犯昭岛义明应该是先从卫生间的窗户潜入河田家,直接去了二楼,杀死了睡在自己恋人旁边的长女,然后下楼杀了还在睡梦中的母女二人。是那样的吗?”
“是的。”
“小女儿在做什么?没有制止吗?”
“说是没有制止成功。”
“她这么在法庭上说的?”
“是的。”
“卫生间的窗户离楼梯近吗?”
“嗯……窗户与楼梯之间的距离,和与睡在一楼的两个人的距离差不多。”
“如果小女儿敏子小姐跑到派出所的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分的话,那昭岛先生潜入河田家的时间大概是午夜零点。警局检查的结果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法庭也是这样追认的。”
“昭岛先生当晚的行踪明确吗?”
“案发之前,他在一个名为‘升角’的廉价小酒馆里,一直待到晚上十一点十三分。”
“了解得真详细啊。”吉敷有些吃惊地说。
“事实上,案件就是在时间上存在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