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艾德勒是个怎样的女人?”我问。
“噢,她使那一带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是他们眼中的绝顶尤物。在塞彭泰恩大街马房,人人都是么说的。她喜欢宁静的生活,常常会在一些高雅的音乐会上献唱;每天5点钟出去,7点钟回家吃晚餐。她除了献唱外,其余时间都深居简出。只有一个与她交往的男人,据说看上去肤色黝黑,英俊挺拔,很有朝气。那个男人每天至少来看她一次,偶尔是两次。他是住在坦普尔的戈弗雷?诺顿先生。你知道做一个心腹车夫的好处吗?他们从塞彭泰恩马房送他回家不下十几次,对他的事几乎了如指掌。听完了他们提供的情况,我再一次来到布里翁尼小宅附近漫步,开始思考我的行动方案。
“这个戈弗雷?诺顿显然是此案的关键性人物。他是一位律师,这好像很不?。他们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他不断地来看她有什么目的?他是她的委托人、朋友还是情夫?如果是她的委托人,她大概已经把照片交给他保存了。假如是情夫,那她不太可能会这样做。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我的工作重点是放在布里翁尼小宅呢,还是放在那位先生在坦普尔的住宅上。这是必须加以小心从事的要点所在,因此我把调查范围也扩大了。当然,这么些繁琐的细节也许让你心烦,但如果想了解进展的话,就不得不先了解我的那点儿困难。”
“洗耳恭听。”我答道。
“我心里正在权衡着利弊得失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辆双轮马车赶到布?翁尼小宅门前,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下了车。他真是一位非常英俊的男人,长着鹰钩鼻子,黑黑的脸上留着小胡子,正像马夫们所描述的那样。他好像很着急,大声叮嘱要车夫等着他,接着急忙挤过开门的女仆向大厅奔去,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完全没有一丝拘束。
“他在屋子里逗留了大约半个小时。透过起居室的窗户,我隐隐约约地看见他踱来踱去,挥舞双臂兴奋地谈着什么。至于她,我什么也没看到。很快,他出来了,好像比刚才更加急忙的样子。在登上马车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焦急地看了看后叫道:‘拼命赶,先到摄政街格?斯?汉基旅馆,然后到埃奇丰尔路圣莫尼卡教堂。你要是能在20分钟之内赶到,我就赏给你半个畿尼。’
“话音未落,马车已经走了老远。我正在犹豫不决是否应该紧紧尾随的当儿,忽地从小巷里来了一辆小巧雅致的四轮马车。那马车夫的上衣的扣子只有一半是扣上的,领带套在耳边,马具上所有金属箍头都由带扣中突出来。车还没停稳,一位女士就从大门飞奔而出钻入了车厢。就这么一瞬间,我瞥了她一眼,但也已发现她是多么与众不同,容貌之美足以令男人倾倒。”
“约翰,去圣莫尼卡教堂。”她喊道,“20分钟内赶到,我赏你半个金?。”
“华生,这是不可错过的好机会。我正在思考是追上去好呢,还是攀在车后好,恰巧有辆出租马车从身旁经过。赶车人对菲薄的车费瞧了又瞧。但我在他可能表示不干之前就跳进车里。‘圣莫尼卡教堂。’我说,‘给你半镑金币,如果你在20分钟之内赶到那里的话。’那时是11点35分,将要发生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我的马车夫赶得飞快。我觉得从未乘过如此快的马车,但那两辆马车还是比我们先到。在我赶到的时候,那辆出租马车和那辆四轮马车早已停在门前了,两匹马正气喘吁吁地冒着热气。我付过钱,赶忙走进教堂。在那里看到了我所追踪的两个人,?有一个身穿白色法衣好像正在劝告他们什么似的牧师,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这3个人在圣坛前围在一块儿。我装作游手好闲之徒不经意路过,顺着通道往前走。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忽然之间,在圣坛前的这3个人都转过来看我。戈弗雷?诺顿拼命向我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