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马雅(2)

帕尔默当时在自学木雕,我们到那儿的时候,他正在对一匹唐马做最后的抛光处理。帕尔默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和我一样迷恋根源布鲁斯的人,所以我努力说服他和我组乐队,来一起做一张吉他加钢琴的布鲁斯唱片,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说他已经彻底放弃弹钢琴了,我感到很沮丧。帕尔默像一位兄长一样照顾了我几个星期,对我关怀备至,还给我做可口的饭菜吃。他还给我推荐了《指环王》,我花了不少时间读这本书。

其间,琼恩把帕尔默的电话号码给了约翰·马雅,一个颇有声望的布鲁斯音乐家,“布鲁斯破坏者”乐队(Bluesbreakers)的灵魂人物。约翰打来了电话,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的乐队。我在“华盖”时就开始知道他,那时就对他很钦慕,因为他所做的音乐正是我希望“新兵”乐队做的。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而且一直在坚守。这些年来,他录制着奇怪的唱片,带着乐队马不停蹄地四处巡演,全力以赴追逐着自己的音乐梦想。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做的两首单曲,《爬小山》(Crawling Up a Hill)和《鳄鱼行》(Crocodile Walk),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两首流行取向的节奏布鲁斯,但这无关紧要,因为我发现了两首需要由我来填充的音乐框架。

我对约翰的演唱方式并不是很肯定,对他表达自己音乐的方式也不是很满意,但是他这号人物能看到我的价值,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他似乎也很乐意由我来引领,将“布鲁斯破坏者”现在的风格转变为芝加哥布鲁斯。在我加入以前,他一直没找到知音,现在好了,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他一样严肃对待布鲁斯的人了。

1965年4月,我加入了“布鲁斯破坏者”乐队,并搬进了约翰在李·格林区的房子,和他、他的妻子帕米拉,他们的孩子们住到了一起。约翰比我大十二岁,长着一头卷曲的长发和一脸络腮胡,样子有点像耶稣,有着受人爱戴的师长风度。他的生活方式非常健康,不喝酒,喜欢吃绿色食品,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素食主义者。约翰学的是设计,给科幻小说画插图让他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他也给广告公司干活,然而他最大的热爱还是音乐。他会弹钢琴、管风琴和节奏吉他,家里有我见过的最惊人的唱片收藏,其中就包括一些我印象中只在合辑里出现过的极难淘到的单曲唱片。他的很多唱片订购自布鲁斯乐迷麦克·利德贝特经营的专业布鲁斯音乐杂志《无限布鲁斯》。我住在约翰家顶楼的一间斗室里,这是一个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所在。寄居在这儿的大半年时间里,如果不需要外出排练和演出,我就总是宅在房间里,边听唱片边跟着弹吉他,砺练自己的吉他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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