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日子(7)

大概十岁或十一岁的时候,我们偶尔会在“富齐斯”玩一下“追吻”,只有这个游戏有女孩参加。规则是,女孩们先躲起来,我们去找,如果找到了,她们就得吻我们一下,算是奖励。有时候赌注会玩大一些,女孩子们如果被我们找到了,她们得脱掉短裤。但是总的来说,我们几个小伙伴都很怕村里的女孩。她们很冷漠,而且强悍,而她们的兴趣都留给了的那种小酷哥,比如埃里克·比斯利。这家伙总是打扮得引人注意,是雷普利第一个剃板寸的家伙。这个时期我的表现还是很规矩的,因为那次关于色情读物的经历让我觉得,只要我去挑逗女孩,就一定会被严厉惩罚,我可不想再挨藤条。

我们都在星期天上午去过吉尔福德镇的电影院,那地方叫“ABC未成年人俱乐部”。看电影真是件乐事。在那里可以看到极好的悬念系列片,比如《蝙蝠侠》、《闪电侠高登》和《豪帕隆·卡西迪》(Hopalong Cassidy),另外还有“三个臭皮匠”(the Three Stooges)和查理·卓别林演的喜剧片。电影放映过程中还有竞赛环节,主持人会鼓动我们上台唱歌或者搞模仿秀,对这种表演,我总是避之犹恐不及。我们也干了不少坏事,灯光一熄灭,我们就会掏出自制弹弓,把七叶树果弹到银幕上。

在1950年代初的雷普利,孩子们有一种很具代表性的娱乐方式,那就是站在公交汽车候车亭里注视来来往往的车辆,徒劳地希望能看到一辆跑车。得每隔半年,我们才会看到一辆阿斯顿·马丁或法拉利,每到这时候,我们就开心得不得了。我们那时急需刺激,而没有什么比违点法更给力了……我们也干“偷菜”之类的事,到敦斯伯鲁庄园偷过苹果,这非常刺激,因为庄园的主人是大影星弗洛伦斯·德斯蒙德(Florence Desmond),更因为看守总是在来回转悠,我们很可能被抓到。有时我们会在格林庄看到弗洛伦斯那些大名鼎鼎的朋友。我就是在那儿要到了好莱坞大明星泰隆·鲍华(Tyrone Power)的签名。

我们还会到柯比汉和沃金的商店里顺手牵羊,大都是领带和手帕之类不值钱的东西。我们也经常破坏些公物。从吉尔福德出发的火车在每个小站都会停靠。我们会在某个小站上车,找一节没人的车厢,把它掀个底朝天。在砸破所有的镜子,撕碎墙上的地图,用铅笔刀划断行李架上的网,把火车座皮革割烂后,我们才哄笑着在下一站下车。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们总是屡屡得手,这让我们亢奋不已。当然,一旦被抓住,我们就会被送到少年感化院。神奇的是,我们从来没被抓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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