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最后的疯狂(2)

直到午夜,军营内才渐渐安静下来。但仍有怪异的长啸与凄凉的歌哭断断续续地传出,令军营周围的百姓胆战心惊,无法入眠--天知道这些凶野的日本鬼子将会干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翌日拂晓,横田中佐下了集合令。他不愿让当地的中国百姓看到奔赴投降集中地的部队狼狈的撤离。由于昨日的酗酒,他两眼血红,面色青灰,神情狰狞而疲惫。

部队集合之后,这位处于癫狂状态的军官,下令将枪支和背包以外的一切军需辎重全部集中在操场上,在周围架起干柴。然后,他亲手点燃了柴堆。

东方晨光微露。夜色尚未退去。操场上的火堆越烧越旺,熊熊的火苗直窜夜空,在黑暗的衬托下,光焰显得格外炽烈。

横田中佐面对火光,先是仰天狂笑,继而俯首呜咽。他的疯狂之状使士兵们受到感染,又纷纷举枪对天空来了一阵猛射。

等枪声停息后,横田对士兵下令:

“把营房统统烧掉!”

几个士兵立刻从火堆中抽出燃烧了一半的木柴,向营房奔去。

两名为日军打扫卫生的中国夫役上前劝阻纵火的士兵,竟被横田开枪打死。

数十间房屋倾刻间燃起冲天大火。

被枪声惊醒的百姓,面对大火,只有痛心旁观,眼睁睁看其化为灰烬。

这时,横田中佐才下令开拔。在一片大火的映照下,这支发泄完最后的疯狂的队伍疲惫而零乱地离开了鲁山。由于横田部将粮秣尽悉烧光,沿途便一路掠夺,反抗者均遭殴打。所到之处,百姓吃尽苦头。

驻河南临汝日军与驻鲁山日军几乎同时接到了向郾城集结、缴械投降的命令。该部在撤离临汝之前,比驻鲁山日军表现得更加疯狂。

军营只须一把火就可烧光,但以前储存的大批军粮、军盐却无法迅速焚毁,而他们又不甘心让它落入中国百姓之手,结果该部军官竟命士兵到百姓家去抢家具,作为焚毁军粮军盐的燃料。

当天下午,数百名日军持枪分头冲进军营周围的百姓家中,将桌子、板凳甚至木床强行搬走。穷苦百姓为了保护一点可怜的家当,有的拼命争夺,有的苦苦哀求,结果不但无济于事,反而惨遭毒打。

日军将抢来的家具堆在粮仓、盐仓周围,又浇上汽油,然后将其点燃。

大火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粮仓上空仍黑烟袅袅,整个临汝镇都弥漫着焦糊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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