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段时间,上校只是干瞪着他。他粗呢格子休闲服在简陋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会这样?”他还无法接受事实,“狄宾?老天哪,一定不是狄宾。狄宾不可能被杀。我敢跟你赌5块钱,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被杀。我说”
海德雷拉把椅子让他坐下。
他粗鲁踢开椅子,拿起话筒,似乎决心要把这个从头开始就荒诞不经的事解决掉。
“哈哕,哈哕,哈哕……嗨?莫区?你怎么样?我要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停顿了一下。
“那么,也许他清理枪支时走火了,”史坦第绪忽然想到一件事而打断对方的话,“我知道有个家伙曾经擦枪走火。就是住在59街的那个家伙,把自己的脚给炸了……“不,该死。我知道了。要是那里没有枪的话,他怎_能会……好,好。一切都交给你了,莫区。我今天下午就走去。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他妈的!好的,好拜拜。”
他挂上电话,愁眉苦脸盯着它。“我说我真该死!我忘问他——”
“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海德雷接腔,“你若想清案情,就请先坐下。这几位先生是……”
史坦第绪一一介绍在场人士。曼坡汉主教面色凝重,E自坐在海德雷旁边的位子上,洋洋自得看着史坦第绪。他其十分关心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说:“对于任何一位逝者,我都衷心表示遗憾,但我须指出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警告大家了。我并没有要怪罪任人的意思,也没有要减轻任何人的内疚。然而——”
史坦第绪掏出手帕擦前额的汗,怒不可抑地说:“该,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可怜的人会落到这种下场?一定是有人弄了。你跟那个家伙不熟。为什么,因为他是我出版衬股东!”
杜诺范注意到海德雷神色不悦扫视在场所有人,却仍毕毕敬对待主教。
“阁下,我由衷感激您,”他插话,“感谢您及时协助,马上采取行动,我们听到狄宾被杀,乞求您为我们指引未来道路——”
“可是他竟然从栏杆扶手上滑下来,简直就是神经出问了!”史坦第绪以不满的口吻抗议。“咻一下,仿佛从天而降
样顺着栏杆滑下来,最不该的是,居然还跌在朗薇许小姐面前!”
主教愣了一下。他抬高姿态盯住史坦第绪,就像看着一名端着奉献盘的执事在圣坛阶梯上滑了一跤,整盘铜板如一阵大雨般落在前3排信众身上。
“先生,”他冷冷地说,“我向你解释过原因了,聪明人应该都听得懂。当时我不巧失去平衡,为了避免最后摔得很惨,我不得不赶紧趴在栏杆扶手上,顺着它滑下来。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上校对主教诽谤他的聪明才智不以为然。
“那么,你后来为什么要朝教区牧师扔墨水瓶?”他激动地问,“我是没当过主教,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牧师的眼睛!我认为这是精神异常的警示。”
主教青筋浮起,坐直身子,呼吸沉重,张望着这群人。目光停留在用手捂住嘴避免发出怪声的菲尔博士身上。
“你有话要说吗,先生?”他威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