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鼠见状,一个个的急了,龇牙要过来拼命,小宝儿那里斗得异常辛苦,看着小鼠的污血慢慢销蚀着藤条,我的心放下了,只要我俩再支持一小会儿,藤条就会被腐蚀一个足够人穿越的大洞,现在的任务就是顶住耗子最后的一拨进攻。
我抡着斧子加入了战局,斗了几个回合,明显觉得小宝儿气力不支,可能之前的鼠毒已经开始扩散,我忙朝鼠群来了一个“外转三周大乱砍”,把鼠群惊得纷纷后退,然后一把夺过小宝儿手中的大枪,对小宝儿说:“赶快回洞口看去,这儿有我就够了”。小宝儿踉踉跄跄地往洞口走,我把剩下的一丝力气都使了出来,一挺大枪,怒视群鼠。群鼠被我身上的杀气吓得不敢近前,我就趁着这股气势跳上前去大举进攻,一连戳死了两只小鼠。成鼠和另外几只小鼠被吓得赶快往反方向跑,看来要去搬回更多的援兵。我一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就打算回身逃走。朝洞口处一望,洞口已被蚀开一个大洞,小鼠不知道死还是半死的身体横在洞口里面,而小宝儿却不见了。
我心里暗暗骂道:“这不讲义气的奴才,也不说等等老子。”脚上加急,大枪一挑藤条,弓身逃出洞去,外面天光已暗,加上常年不散的雾气,让我辨不清方向。我朝四周高喊:“宝儿,宝儿,……”想找他一齐搬块大石堵住洞口,省得那些耗子出了山洞继续作乱。哪知头顶不知被谁重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天光已亮,我后脑生疼,身上酸麻得不行。刚想动弹,便发现自己已经被藤条紧紧捆住,往左右一望,小宝儿也同样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被扔在离我不到两丈的地方。我蒙了,恍惚想起昨夜出洞时的景象。越想脑袋就越疼,恍恍惚惚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大亮,而我则是被人用一桶凉水泼醒的,小宝儿在片刻之后也受到了这样的“礼遇”,我俩一时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我抬眼观瞧,往我们身上泼水的,是几个从上到下都穿着黑衣的喽啰们在泼醒我之后,就架着我们往山下走。我心里敲起了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伙人?是山贼响马,还是妖魔得道?真是令我好生不解。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费力挤了一个笑脸,朝左右的黑衣喽啰低声下气地说道:“两位大哥……”没想到这两个喽啰像是死人似的,瞧都不瞧我一眼,只顾闷头驾着我向前走,我心里一寒,不是撞见鬼了吧。又转念一想,不能。再猖獗的鬼魅,也不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出现,那么这些穿黑衣的喽啰,究竟是何许人也?又受何人指示呢?一个个问号在我脑中盘旋。
这些黑衣喽啰就像中了魔障的傀儡,无论怎么询问都不说话,我只好闭嘴节省力气被他们架着走,小宝儿也跟在我后面,我俩左转右转,直到转得快要迷糊时,才下到山底。山底没有浓雾,明亮的阳光把我晃得都快睁不开眼。我缓了一小会儿,再睁眼,十几丈之外的远处也可以看得清楚,朝远处望去,一座山门横在二十几丈之外,山门的附近有更多的黑衣喽啰在驻守。
又走了一会儿,我们被架到山门附近,山门外几个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是四爷、洪屠户、静虚道长和一个叫小德子的伙计。我和小宝儿历尽艰险从阎王殿里爬了回来,又被黑衣人击昏绑票,正在心中憋屈得紧,一见到了自己人,都分外的激动,想使劲儿挣脱束缚,回到自己人身边,无奈身边的喽啰架得太紧,根本不为所动。离近了之后,我才发现形势不容乐观,四爷的脸上凝重得像霜一样,索拨棍也端端正正地擎在手中,做出一副随时开战的姿态。
“四哥别来无恙哟”,一声尖尖的,不男不女的喊声从我们身后传来。我转头观看,在众多喽啰的簇拥下,一个身着纯黑色短衫大红披风的瘦高男人正仰在“爬山虎”的顶上,悠闲地朝四爷打招呼。
四爷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武舵大寨主的妹夫吗?”
“呦,您瞧您,这么多年了,还记着我呢。人常言‘贵人多忘事’,我以为您出了二龙山之后,就把我们兄弟几个给忘了个干净呢?”
“老夫哪敢,你妻兄睡了别人老婆,想必你也不会忘记吧?”四爷反讽。
“嘿,这么多年,四哥你的嘴还是这么不饶人。”红斗篷示意脚夫落下爬山虎。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瞧出一丝端倪。这个红斗篷,应该就是四爷在十几年前怒杀的二龙山总辖大寨主的妹夫,而这个山头,应该也是人家的地盘儿,看来此番和小宝儿是凶多吉少了。
“四哥,您知道不,自从我妻兄被你杀后,三寨主又趁机暗杀了二寨主,接任了二龙山的宝座。三寨主为了保住他的权力,把我们这些以往的皇亲国戚一个个都排挤出了二龙山。我们以前过的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可自从您做了那件事之后,我们却要活得像惊弓之鸟一般;您一拍屁股抱着闺女跑了,我们大家都去喝西北风,您可够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