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座城市都有它的无奈,或许对于上海我有过多苛责。
一座城有它称其为城的根系,上海的根系,中西合璧兼容并蓄,过于纷繁以至于迷乱了我眼,宋庆龄故居、张爱玲故居,这些也只是成为这个物欲大潮侵吞的城市的文化标签,至于实质性的东西,则说不上了。
外滩肃杀的夜风。
弄堂黑色的穿堂风。
上海的风席卷了一切又接着刮来一切,谁的苍凉谁的挽歌,谁的喜宴谁的宾客。
上海啊上海啊,你用你的光鲜开明吸引着芸芸众生,你用的排外冷漠打退芸芸众生。上了贼船又让人如此快地下船,真是不过瘾,不过瘾哪。
继续……
一路行走,一路浮想翩翩。城市如一帧一帧迥异的风景画展现着它们显而易见的光滑,而它们深藏的丑陋阴霾亦躲藏在冠冕堂皇后昭然若揭。忽然之间,由A地前往B地,各异的风土人情仿佛从一个半球飞往另一个,那种时差倒置的恍惚错落感,令人很无力也很欣喜。我说过,我是一个不怎么安于现状充满变数的人。阿一说,总有一天攒够钱环游世界去。我说,记得捎上我。阿一拿白眼横我。
卡尔唯唯诺诺地说,生活还在继续,死亡无可避免。我喜欢这种“在路上”的仓促喜悦的复杂快感。充盈有限生命的一段段路程,感谢你陪我在身旁,那些色彩、那些旋律、那些忐忑、那些踏实、那些在旅途在归程、那些日升月沉、那些行色匆匆的时日,感谢我们活着。
两年后我才听到那首阿一钟爱的歌曲《旅行的意义》,淡定的曲风,像沿路清清浅浅的月光,泛满缥缈的快乐。
拘一捧水,水从指缝间漏下,什么都没有。
可是你的手湿了,水珠蒸发带走你的体温,留下丝丝的清凉。我想旅行的意义之于我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