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北方
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
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
让我想起了南方
想起从前待在南方
许多那里的气息
许多那里的颜色
不知不觉心已经轻轻飞起
我第一次恋爱在那里
不知她现在怎么样
我家门前的湖边
这时谁还在流连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
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
那里总是很潮湿
那里总是很松软
那里总是很多琐碎事
那里总是红和蓝
就这样一天天浪漫
就这样一天天感叹
没有什么是最重要
日子随着阴晴变幻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
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
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
……
还记得,那是自己刚升高二,搬到小木屋出租房不久。那年寒假,相隔不远的房东屋里传来这首让阿一一直心驰神往却不晓得歌名的曲子。
有些基调早在冥冥中已经打好注脚,印章下的戳子早早地拓好封存。有些故事准备好了开场,可惜写故事的人疏忽大意冷落了情节的发展,于是只得自生自灭地滑向自由发展的轨道……
“泽轩,哦不,薇薇,你最近的画作好像明亮鲜艳了一些了啊?”
“哦?呵呵,也许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又一年又三年,时光打磨了他们的幼年、青年,在最好的时候安排好了出其不意的桥段,当生命缓缓汇入平和从容的河床,时光也世故地不再卖关子。所有的细枝末节豁然曝光在镁光灯下,只是曲终人散,导演和观众都只剩自己。
他们呢?
阿一出国,辗转大半个中国的北方南方,不安于稳妥停滞的阿一毅然辞去了工作,飞到了法国,那个被打上太多浪漫华丽标签的国度。
泽轩停止作画,“薇薇”这一称号神秘消失。那些热衷的粉丝随着时光消磨,也渐渐地,不成气候。南方还是北方,谁再没见过。我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或许哪天当有一个人目光灼热地注视着你的背影出神时,那一定是他联想起了什么,也许那就是那个热衷绘画背影的泽轩,谁知道呢?
这场关于北方南方的放逐,暂告一段落。
03法国:不断错过还在错过
这个城市有世界瞩目的艺术氛围:建筑是艺术的,当地人是从容优雅的。穿得跟个小太妹似的阿一站在巍峨的埃菲尔铁塔面前,觉得自己身上乖戾的针尖麦芒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生了龃龉。
在地图上冥想描摹过了无数次的法国风情,一下子充盈了眼眶,好像美好的东西沉寂了许久,集体迸发出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游人如织,阿一背着巨大的包囊,打扮得和普通游客一般。
期待一场巨大的爱情把自己一下子撂倒,从此停止出走,扎根安立在世界的某一处某一点。
会有那么一个男人吗?让自己死心塌地地面对生活,对血液里那些扑腾扑腾翻滚的动荡因子彻底死心,彻底地!
行走在洁净的大道,坐在咖啡店里,看戴墨镜的鬼佬涨红脸步过眼前。
“嘿,你……好……”侍者发着生硬的中文。
“你好。”阿一报以一笑,随即点了一些简单的食物,静候着侍者。
夜晚的巴黎,“火树银花”或者“璀璨夺目”这样的字眼都显出语言描述的捉襟见肋。
这不是我的城市。
没有归属感的美好,即使美得再纯粹彻底,也依然无法给人笃定的温暖。
故事本来在上一章就可以谢幕,只是习惯不断出走的阿一无法停驻在某处。法国也许是漂泊的灵魂的温柔乡,亦或许是我给故事最为仓促潦草的结局吧?
只是我相信,有的人是需要不断上路,不断行走,不断告别,不断启程的,再繁华的盛景,看过了,也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