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5)

她连个字条也没留。我一直不清楚她究竟是过于憎恶长着阳具的体验,住进了精神病院或女修道院,还是喜欢那件东西到了不肯交还的地步。我只知道消失那天她带着全套男性家什,而我嘛——好吧,你也能猜到留给我的是什么。外型上看起来仍旧具有男性特征,在其他人眼中它的功能也一切如常,但神经末梢的感觉却纯粹是女性的。医生建议我弄一套通用型的男性套装算了,但我就是想要拥有我个人烙印的神经末梢,那套达莉亚不知在哪儿使用或者弃用的神经末梢。我迟早要逮住她,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但在此之前我不得不禁欲。问题不大,反正我从来就比较喜欢药物。

走进底层大堂的时候,我对楼上的那场对话颇感得意,特别是我对待正装先生的手腕的方式。这时候,两名异端调查局的先生却站在了我的两边,各抓住我的一条胳膊。

“白痴,你该回自己的公寓去,”左边那位说。“我们派人去找你谈话。谈完之前你最好老实待着。”

“麦特卡夫,来这儿是个错误。”另一位说。他把磁性探头对准我的衣袋,数字计数器滴的叫了一声。“十五点羯磨,私家侦探先生。现在回家等着去吧。”

我的手插进衣袋,怜惜地握住我的卡片。“弟兄们,十五点也太苛刻了。我好歹是有执照的。”

“你没出示给楼上的人看。”

“那是你们的人?他左右两个脑细胞倒是挺对称的。”

右手边那位揪住我的衣领,想扇我一巴掌。我动了一下,结果让嘴巴撞上了手腕。“别质疑我们,白痴。你早该知道的。”他们推着我走向旋转门,“滚吧。”

我匆忙走出旋转门,举着手捂住嘴巴。对面的小隔间里是一条进化了的腊肠犬,他正蹒跚着走进这幢建筑,我猛然推动玻璃门,他被弹进大堂,速度快过了那两条小短腿的极限。他一头栽倒在两名调查员面前的瓷砖地面上,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搀扶腊肠犬起身。多么温暖的小场景。我绕过街角,走进停车场。我的嘴巴很疼,不过拿开手的时候,手上只沾着唾沫,没有见血。

距离我与泰斯特法医生的约会还有两个钟头,我不知道自己能跟他谈些什么。我并没有客户委托,也没有其他线索。还有什么?好吧,会有调查员在家里等我,办公室多半也一样。

还有,我卡片上的数字实在太多,我终于想到办法扣掉了十 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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