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子突然抬起搁在我肩膀上的脑袋,像电磁的正极对准了负极一样,精确且不差毫厘地吻上了我的嘴。看样小电影的指导作用的确非凡,李平子立马就能活学活用,想用就用,用得漂亮。我所有的语言,以及所有的理智,全被李平子两片薄薄的嘴唇,堵进了大脑中不知道哪个角落。我们开始接吻。这是我和异性的第一个吻,吻得我差点泪流满面,刻骨铭心 舌头被李平子那亮晶晶闪着刺刀光泽的小牙齿给咬了一下。我再也不介意自己肚脐以下部位之间的距离,我的手再也不只想是牵牵手,而是不安分地朝那堵“墙”摸索过去。李平子似乎感知到了我的意图,暂停接吻,却没有制止我的意思。
她反而说,“想吗?”
我还是照例回答,“ 恩。”
“那就来吧。”
现在回想起那一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精神亢奋,和动作慌乱。我像是一个得到老妈准许的孩子,肆无忌惮,大闹天宫,折腾得四处狼藉。已经顾不上身边有人没人了。后来见消息说,一些像广场啊商场啊等公共领域都安装有监视镜头,甚至连某些大学的女生宿舍都有,以防一些变态色狼,以及男同学混入。这才觉得后怕,怕自己当时的丑态,被他人一览无余,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成为某些地下小录象的主要情节。可我当时哪里会想到这些,只知道抖索着双手,调动了所有的智慧,砸墙。我砸,我砸,我砸砸砸。羞愧的是,半天没找到解开胸衣搭扣的门道,总是不得要领,一气之下,用暴力才将它扯开。事后因此被李平子多番“纠缠”,非得要我赔她一副上好胸衣。直到如今,我还为此耿耿于怀,以为BRA的设计者起初并不是为了女性的身心健康,而是与男人为敌。
胸衣一旦解开,眼见着就有两只小白兔闪身出来,在我面前活蹦乱跳。这两只小白兔结实,饱满,看那样子,就知道一直受着主人精心地饲养,饲养得如花似玉,万般风情。我使劲地盯着,大气也不出一声,却半天不敢下手,怕自己的那双浊手,污染了它们。李平子开始吃吃地笑,说,“咋了,怕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动手呀。”说着她娇羞地,又主动地牵过我的手,扣在她的小白兔上,正好撑破了我的双掌。后来有报纸广告说,不做被男人一手掌握的女人。说的就是李平子吧。我半跪了下来,轻轻地用掌心托起小白兔,像朝廷命官迎接我皇圣旨并把圣旨高举过头,接着喊“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觉得自己不要万岁,让我就此死了,都是可以的。李平子低着头望着我,一脸的慈祥,充满着无比的母性,像正在喂养自己的孩子。有谜语说,什么是男人和孩子的共同玩具。我现在终于找到了答案。老妈回忆我小时侯喝娘奶时,同样也是丑态百出,扒上了就死活不愿意撒嘴。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在乳头抹上清凉油来对付我。看样从小对乳房的态度,我就很流氓。
“我的胸好看么?”她说。
“好看 啊 很”我的嘴巴里满是水分,语无伦次。
“那你喜欢不?”
“喜欢,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到此为止了。李平子再怎么主动,也不肯让我的手再下移几寸。她一边抱着我的后背,一边用手严严实实地拦在自己的肚脐前,组成了坚固的马奇诺防线。我试图绕过这道防线,就开始遭受李平子的口头拦截,“不行!”她说,语气跟刚才截然不同,充满着大义凛然,和万分的理智。我仰起头,可怜巴巴的样子,望得她有点心软。她紧张地抽出手,在我头发上飞快地游走,拉扯得我的头发快脱落了一地,显出很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行,”她终于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依旧维持原判。
她又说,“我还没准备好。”
这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特别熟悉。似乎在那一刻,她找到了挡剑牌,像从苏俄进口了先进的战斗机,然后被广泛应用,在自己的海岸线上四处巡逻,佛来挡佛,日本鬼子来了则杀鬼。从此后,每当我想越轨对她做点什么,她都很义正词严地说,我还没准备好。过了一个月,她还没准备好,过了一年,她依旧还没准备好。这让我很不好意思继续下手,就像泄气了皮球。
也许她不知道,其实我也想说,在那一刻,我也没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