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调查领域出现了新方法,可以把调查进行得更深远。新方法的采用揭示了我们对个人的潜在看法,我们认为个人是自我决定的机器:“神经元营销”使用大脑扫描技术,这项技术的设计初衷是用于绘制大脑地图,并观察人类精神体验的物理相关性,原来的设计目标是为了更加重要或更加有价值(无价值)的研究目的:测量个体对产品设计样品和广告的反应!
先不考虑道德层面、统计数字和科学方面的争辩,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些技术的经销商在市场调查领域引起的轰动。而理由似乎足够清楚:这里最终是一项声称能够打开个人大脑盖的技术,可以展示给我们,大脑里究竟是如何运转形成了我们的行为。正如巫师、医生和新闻媒介在过去的世纪里所做的那样,而在20世纪40年代,现代定性调查之父欧内斯特·迪希特在他的动机研究中的承诺,也与此相同。
这里最后的部分是看清消费者大脑内部的方法(还可以蒙骗消费者)。这种技术当然全盘皆错,因为我们不是各自分离的、自我决定的个体;我们的行为大多来自和他人的相互影响——还有他人对我们的单方面影响。而我们大部分情况下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我们都是个体——我不是
在所有个人主义备忘录的背后,潜藏着对我们和我们大脑的误解,这种误解范围很广,而且的确很有趣。我会在第2章详细讨论这些误解。
例如,我们倾向于认为个人是具体的、定义完好的人类单元,能够决定自己行为的单元。正如笛卡尔在其哲学命题“我思,故我在”中表现的那样,核心在于人类持续意识的体验——我们对自身的个体感觉。我今早醒来时,没有认为我是另外某个人;我知道我是马克,和昨晚上床睡觉的马克一样(只是睡醒后头脑稍微清楚了点,又老了一天,却也没变得更聪明)。有时候一醒来,我会产生片刻的混沌,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但是我——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倾向于回顾自己不断的记忆,表明我自己是谁。
但是另一方面,这种常识性观点具有误导性,你不必是认知心理学或神经学的专家就可理解原因。我们都知道我们的记忆非常不可靠——记忆根据我们回顾它们的时间和地点在内容和情感上发生改变。最近在伯爵塔(EarlyTowers)的争论证实了我也受制于这种弱点。我的女朋友同样如此。
我们的记忆和计算机的文件恢复系统不同,不是简单的对数据库进行定位、恢复。记忆不仅仅是实际信息单元,对记忆的恢复从来不会百分百准确。
我们压制不想思考或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最近有一份关于人类大脑欺骗我们的方法手册,每一页都表现出我们改变我们的记忆、认知和信仰以适合我们对事情的现行模式。有时候,我们甚至想象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