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名提倡者,那么在当今对人类事件的讨论中,对人类本性的探索工作都被漠视或压制了……为什么探索人类的本性非常重要?拒绝承认人性,就像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对待性的局促不安:它歪曲了我们的科学和学术,扭曲了我们的公共交流和日常生活。
斯蒂芬·平克
花束纪念馆现象
我的一个朋友长期在国外工作,最近回到英国,发现国家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不仅仅在政客们让我们相信的方面——一个富有的多文化国家,科技领先,公共服务得到完善,同胞有原则地投入国家建设——和这些方面不同,我的朋友看到的改变是,英国变成了“花之国”。
政府统计数字告诉我们,在过去的十年里犯罪率大大降低。而与此同时,每个镇的每条路上都焕然一新,随处可见被PrivateEye杂志称作“花束纪念馆”——也就是在路边建起临时花束纪念馆,以此怀念在交通事故或暴力犯罪中的亡灵。馆前的鲜花不只是康乃馨,花束都使用耀眼的玻璃纸包装。有些花束还采用历史弥久的东区风格,拼出对每名死者的问候语(“再见,爸爸”)。一些纪念馆成了精心制作的神殿(对此有着更加深厚传统的墨西哥人——我猜想墨西哥人的交通事故发生率和死亡率更高——称之为descannos,意为“中断的旅程”)。其他的纪念馆保持简单的风格,不那么引人注目,但仍然很让人感动。
在卡普顿镇地铁站对面,有一个纪念馆,在19岁的欧玛·马哈尔被谋杀的几个月之后,仍然每天有人去悼念。令朋友感到吃惊的是花束纪念的遍布,随处可见鲜花对亡灵的拜祭。而十年前这种场景——如果可以了解——必定很罕见。
的确,在过去的十年里,这些纪念馆在我们的国土上不断地蔓延,像生机勃勃的中国醉鱼草(或蝴蝶灌木丛)一样,不知不觉地潜入铺着柏油碎石马路的乡村,进入被遗忘的乡村废墟和角落。或者更像一夜间遍布城市墙壁的涂鸦,受到美国的影响,更有创造性,更丰富多彩:今天的“标签”不再是青少年“流言蜚语加工厂”和厕所空白墙壁的单色乱涂乱画,而是越来越充满创造力的视觉性街头艺术。的确如此,一些“标签者”被艺术界承认是真正的艺术家。班斯基1就是其中一位艺术家,作为社会讽刺家和挑唆者,同时又是助理牧师艺术家和绘画家。起初,在市区一些地方只能偶尔看见这种公共绘墙艺术;现在,这种艺术形式到处可见。
我们该如何解释这类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