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姐多次“重复”的提示下,我紧贴这种体感,确认它的真实存在,以及唯一对应性,而不是一时想象,通过反复触及,它越来越清晰,就像奇迹一样!疼痛感被释放减轻了,我逐渐接纳了它,适应了它,消化了它,那种肢体被压碎的极度不适感越来越轻微,逐渐消失了。在体会它的过程中,我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紧张的时候仿佛心里有个声音,有另外一个人,控制、影响甚至与自己对立,以致让我有精神分裂的怀疑,但那时只能认为,这个声音就是自己;最初得病的时候心烦意乱,学习没有耐心,晚上睡不好觉,也正是由于它的干扰;而在那些极度焦虑的时刻,精神极度恍惚,记忆也变得血肉模糊,也正是因为陷入它而强烈地爆发。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经历非常奇特!经过近3个小时的体验和宣泄,我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次最严重的焦虑发作就这样被化解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那种极度窒息的焦虑,将我折磨到奄奄一息毫无解脱的希望,彻底地被缓解!长达6年的痛苦桎梏,让我备受煎熬的心灵之痒,它可以被彻底解除!
对比这次治疗前垂死般的焦虑和紧张,这一刻我要大声笑出声来。我第一次感到内心这样的宁静,此刻的我与3个小时前的那个人已截然不同!喧嚣都已落定,前尘都是在做梦!而我现在是清醒又轻松的,心中弥漫着天然的从容和喜悦,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消散,缠绕我6年的噩梦,终于放开了我,真正的我回来了,一切的一切都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窗外一场雨才下过,天色黑暗下来,有一颗明亮的星星澄澈宁静,高悬在天顶,它是一盏希望之灯,将照亮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消失了。我深深陷入夜思之中,这次奇妙的缓解过程,出乎意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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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系统的BUG
小黑:于先生你好,(看过这些)我觉得你跑题了,而且跑得离奇。难道不是在你成长经历中的挫折打击和软弱而导致你患上神经症?因为应变能力差和不明智而弄伤了自己?而你现在却在说一段“梦呓”,仿佛它才是你患上神经症的根源,哪跟哪都接不上了!如果它不是你成长中的真实经历,一段“梦呓”又怎能伤人呢?况且你的“心灵病毒”找到了吗?它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回答:当虎克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显微镜,他想观察植物纤维的细微形态,却无意中发现了细胞和细菌。而弗洛伊德的遭遇更为离奇,他费尽心力打开人类的精神之门,却惊奇地看到床上躺着“外星人”(比喻似乎不属于心灵自身的、外来的情结),正是一连串的意外发现,推动了科学的进步和发展。1880年,弗洛伊德的朋友布劳伊尔发明了宣泄疗法治疗神经症,他接手了一位21岁的年轻女子,这位年轻的女病人患有严重的癔症障碍:挛缩、感觉缺失、神经过敏、咳嗽、幻觉、不能进食饮水、语言障碍等。当病人在催眠状态中,幻觉似的回忆起一个过去的情境,自由地表达她的情绪和最初压抑的心理活动,之后这种症状便消除而不再复发。弗洛伊德研究了布劳伊尔的许多案例,在宣泄疗法的基础上建立了精神分析学说。你知道他的《梦的解析》吧?在千万个气球一样色彩缤纷的梦中,有一个“气球”是特殊的、不破灭的。他发现在神经症患者心灵中深藏着“原始之梦”,用他的术语说是情结。情结往往是极度执拗、不可理喻,在外人看来生硬可笑的,在不通过分析,将它召回到意识之前,它非常隐蔽,并且具有强大的力量,给患者带来强烈的压抑、冲突和困扰。在精神分析中正是要找到这个情结,打开“原始之梦”,宣泄掉其中的不安、痛苦和极度不适体感,释放掉力比多能量,就像手术切除心灵的“肿瘤”,从而治愈神经症患者。这个执拗且力量强大的“原始之梦”—— 情结是什么呢?弗洛伊德猜测它是幼年期被压抑的“性本能”,以此解释未免牵强。在西方,有人猜测“原始之梦”其实是人在胎儿期、出生期的原始伤迹,被置入了强迫性暗示,“梦”中的意念其实是父母的声音,“梦”中强烈的体感也只有在胎儿期才有可能经历,比如在母腹中的性交压迫或意外碰撞。这个假说正在逐渐被学界主流所接受,2007年5月中央电视台《走近科学》播出《30个村娃的厄运》,就用村里唯一的接生婆接生不当造成的产伤来解释癫痫。至于你问我是否找到了“心灵病毒”,这个“原始之梦”就是心灵系统的BUG,就像结核杆菌和肺结核病人的关系,没有它我不会病得那样严重,而找到它对于缓解我的焦虑意义重大,让我终于逃出抑郁症,偷度后半生快乐健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