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创意城市》的缘起与未来(6)

要因应这些变化,城市就必须重新评估自身的资源与潜能,继而促成必要的全面改造流程,而这本身就是个充满想象力与创造力的行动。因此,发挥创意似乎就是解答,而很多领域也致力追求更大的创意。首先举例来说,在昔日课程设置较僵硬,往往倾向机械式学习的传统教育制度下,总要求青少年学习较多科目,但可能不求甚解,而不能使他们具备充分的能力;于是批评者转而主张,应该培养学生学会如何学习、创造、发现、创新、解决问题与自我评估等更高的组织技巧。由于学生将学会怎样去了解论据的本质,而非死记断章取义的事实,因此这不仅将激发并促进更广泛的思考力,助长开放性、探查力与适应力,更能让不同背景及领域间的知识互相交融。其次,在由上而下的组织架构中,是不可能加强利用动力、才华与技能的;而往往被视为特立独行者的有益人才,也愈来愈不愿在传统的架构下工作。这促成了诸如所谓的母体管理(matrix management),或是利害关系者民主(stakeholder democracy)等新型经营与管理模式,而这一切都旨在释放潜能,并带来更大的成就感。至于创新动力所需要的,则是大家愿意为了彼此的利益相互分享并展开合作的工作氛围。这些都是职场外所必需的,而创意氛围概念也发挥了日益重要的作用。所谓创意氛围,就是一种鼓励人们去参与、沟通并分享的城市环境;而身处这些创意环境中心的,往往是变身为新企业孵化器的研发中心。由于中国仍有许多这类机构,因此具有极大的优势。

文化资源的力量

现在我们可以谈论创意,甚至是创意城市运动(Creative City Movement),但回顾形成这些概念的20世纪80年代末,当时所探讨的关键用语包括:文化(culture)、艺术(the arts)、文化规划(cultural planning)、文化资源(cultural resources)与文化产业(cultural industries)等。创意是个内涵很广的概念,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它才摆脱专业用语的角色,成为一种新型的共识。后来其中部分术语产生变化,文化产业成了创意产业(creative industries),接着在2002年时,又出现了创意经济(creative economy)与创意阶层(creative class)的概念。由于理查德?佛罗里达(Richard Florida)出版了《创意阶级的兴起》(The Rise of the Creative Class)一书①,更戏剧性地使这场“运动”发扬光大。

文化资源体现在民族的历史、习俗与昔日的知识中,并通过将构想化为实际可行的方案来发挥价值。这些资源不仅是建筑等有形的“物体”,还包括符号、活动,以及呈现在手工艺、制造与服务上的种种地方性产物,如意大利克雷莫纳地区(Cremona)的小提琴制造师、波兰克拉科夫(Cracow)的木雕师,或是北芬兰冰雕旅馆制作者等的精细复杂的技术。城市文化资源包括历史、产业及艺术遗产,而代表性资产有建筑、城市景观或地标等。此外,还有公共生活、节庆、仪式,或是故事、嗜好与热情等地方特色和固有传统。业余文化活动虽能单纯因乐趣而存在,但也能加以重新思考,而激发出新产品或服务。诸如语言、美食与烹饪、休闲活动、服饰及次文化,或是思想传统等无所不在的资源,虽然往往遭到忽略,但却能用以呈现一地的特色。当然,文化资源也涵盖了表演与视觉艺术,还有创意产业技术的范围及质量。文化资源是城市的原料及价值基础,其中的资产取代了煤矿、钢铁或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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