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祥”与鲁商(2)

调整后的“八大祥”地点是这样的:

瑞蚨祥:大栅栏

瑞林祥:前门大街

瑞生祥:前门外打磨厂

瑞增祥:前门大街

瑞成祥:(具体位置不详)、

广盛祥:大栅栏

益和祥:珠宝市

谦祥益:廊房头条、后门大街

祥义绸布店:大栅栏

东升祥:东四牌楼

丽丰祥:西四牌楼

“八大祥”虽然都来自山东孟氏,各店却不是同一家掌柜,因此,它们之间有着激烈的竞争。最有背景的竞争是在瑞蚨祥和祥义号之间展开的,它们都有官场“内线”做后台。

“八大祥”中,我们如今还可以找到瑞蚨祥、谦祥益、祥义号。

现在的的瑞蚨祥和祥义号还保持着旧时的建筑风貌,从门外看就是整个大栅栏里最堂皇的门面。瑞蚨祥在大栅栏里有两个门店,东边紧贴祥义号的是其老店,进门处当年为达官贵人购物时停车用的栓马桩、门面上的石雕、罩棚等仍保存完好。大门内首先是一个庭院式的过渡空间,你从拥挤的大栅栏一进入这里,立刻感觉清爽。店里有三个售货空间,前边的是给普通顾客预备的一般布匹柜台,里面是精细绸缎柜台,二楼则是高级顾客消费的地方,天井式的店堂,豁亮豪华。瑞蚨祥鸿记为西号,现在虽已与瑞蚨祥无关,但其建筑仍是旧物,当年的风采依然可见。祥义号靠近大栅栏东口,是从前门大街进入这条古街以后看到的头一个最气派的古商建筑,精美铁艺赫然入目,谁都挡不住它的诱人魅力。(图4、5珠宝市谦祥益门面及内景)

谦祥益在珠宝市北口,就在正阳门下。门面大方清朗,尤可宝贵的是北侧白墙上的金字广告语,一看就是老年间的味道。2006年春,这里要拆迁了,店员们不少都是几辈人在谦祥益柜台上工作的,最后的时刻到了,大家流了泪。

拆迁工程的铁栏已在店前竖起,人们在等待老店的重张。

谦祥益,这个由孟子第66代孙、山东章丘县旧军镇孟兴泰于1830年创建的老铺,已走过175年。

鲁商谦祥益、瑞蚨祥等“祥”字绸布业的经营思想早已有不少文章予以总结,但有一点一直强调得不够:人们总是在谈晋商、徽商,出书、拍电视剧,然而,近代商业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浓墨重彩的一笔——鲁商,却谈得不够,远远不够!

早在明朝中期,山东商业已经萌发,清初,当晋商向省外进发时,山东商界也加快了抢占市场的步伐。瑞林祥和谦祥益在正阳门东西月墙的出现,是整个鲁商欲在京城唱响大戏的一个前奏。山东孟氏,只是鲁商的卓越代表,在他们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商业阵营,没有这个阵营作整体支撑,近二百年的风吹雨打,漫说“八大祥”,多少“祥”也会昙花一现。

鲁商不只是在北京做生意,他们的眼界是全国性的。作为领军人的孟子后裔,明初迁居章丘,从农事转向商贸经济,陆续在周村和济南投资经商。到清嘉庆时,孟毓溪在周村开办的恒祥染坊兼布店,已嫌商圈太小,接连在北京、汉口和郑州等地开设分号。孟毓溪去世后,其子孟传珠继承父业,将字号改为谦祥益,引用进口颜料,生意越作越大,以后分号扩至北京、济南、烟台、天津、汉口、青岛等大城市。清末至民国年间,“谦祥益”先后在北京、天津、汉口及日本大阪等地开了27家分店,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商业连锁经营网络,此足以说明鲁商的精明和气魄。

绸缎布匹之外,茶叶也是孟氏家族的一个传统经营项目。“绸子,缎子,不如一把叶子”,茶叶的高额利润他们是早有体会的。还在周村的时候,茶店就与布皮共同为孟氏商业的左右两翼了,至今,道光十五年(1835年)由孟传珊创办的泉祥茶庄还矗立在周村大街老店原址,迄今已有169年历史,是“祥”字号经营历史最长的老字号之一。后起之秀瑞蚨祥,在大栅栏占稳脚跟后所做的第一等大事,就是接连在同一条街上开设了好几家茶店,这不会是偶然的灵机一动。

鲁商,是一个需要更多文字去解析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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