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嘲笑我是荒谬断言的人能够看到这一点,即我可以在2001年前制造一个拥有10亿个神经元的人工大脑,并能够在1993年看到2001年出现CBM,就不会再嘲笑我了。老实说,这台机器不是处理10亿个神经元。实际上的数字是7 500万个,但只是差一个数量级,这已经不错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建造人工大脑这样一个艰巨任务仍然没有完成。这里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并且我一直饱受责难。因为这些滞后,不管是因为商业原因、技术原因、管理原因,还是个人原因,我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工大脑来展示给人们。一些记者开始变得不耐烦,并且怀疑我是否能够或者什么时候可以制造出一个。因为布鲁塞尔实验室快要破产了,我不能够随意告诉记者其中的原因。这实在太让人沮丧了。
当时的计划是在破产前完成机器进化研究,一次进化一个模块。如果进化的程度不够,我们将不得不改变在CBM中使用的适应值定义。我们可能也不得不改变实现在可重复编程的FPGA板子上的神经网络模块。当这一步骤完成后,下一步可能就是开始制造多模块系统,先是拥有几十个模块的,然后几百、几千,直到64 000个模块来制造一个志在控制机器人行为的人工大脑。我们打算展示一个由人工大脑所控制的,并且拥有很多行为的猫形机器人。人们不需要博士学位来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理解CBM一样,相反,通过对机器人的简单观察,人们可以看到“它有一个大脑”。
做这些工作可能会花费好多年的时间,同时我们有必要去认真考虑下一代大脑制造机器,就是我所谓的BM2(brain building machine,大脑制造机器,第二代)。我开始和另一位美国同事合作,他有一些关于下一代自我设置的电子技术的革命性思想。他预计,如果有几百万美元的预算,在未来4年内制造比CBM性能高1 000倍的下一代机器是可能的。
然而,既然我不能让美国的资助者给出这笔资金,我只好满足于我在前面章节介绍的更合适的方法(也就是“便宜的大脑制造”)。
事实上,我的总体构想是,每隔4~5年就制造出新一代的大脑制造机器和相应的大脑。我现在已经快60岁了,所以,如果我决定70多岁退休的话,我只有15~20年的时间。在20年内,如果摩尔定律还可以有效,人们将有能力让一个原子存储一个比特的信息。当这些发生后,制造我所谓的“阿伏加德罗机器”(Avogadro machines),一种具有万亿万亿个部件的机器将变成可能。阿伏加德罗数字就是像人类这样级别的物体,比如手中的苹果可能含有的分子数目。
如果第二代大脑制造机器可以被资助,并且在未来的4~5年内被制造出来,就可能让下一代人工大脑和生物大脑更加相似。实现的神经网络模块将更复杂,并且行为上和生物神经元更相似。
仅仅在下一个20年,也就是我自己剩下的职业生涯中,我和其他大脑制造者将拥有制造更好的人工大脑所需要的技术和工具。
无须惊讶的是,我和其他一些人对大脑制造在未来20年的进步速度开始有明显的预期。我们的人工大脑那时候将为人类做些什么呢?我可以说,很有可能,它们将出现在我们的家里,为我们打扫房间、照顾小孩,和我们聊天,给我们来自地球上知识库里面的无限知识。我们将可以和它们有性关系,被它们教育,从它们那里得到娱乐,等等。20年后的大脑制造业,我预计,每年全球范围内将能创造万亿美元的价值。在这些年内,我希望并预计,如果我们的研究团队可以“证明这个概念”,那么说明人工大脑是可行的,那么一个崭新的“大脑制造”研究领域将会确立。
如果我们在20年内可以拥有这些的话,那么人类在之后的50年、100年内将何去何从呢?假设我们关于大脑科学的知识累计是以指数级增长的话,所有的这些知识可以一发现就马上被神经工程学吸收,那么一开始对人工大脑的正面影响会很快被不愉快和恐惧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