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蒋耳毛不住地赔不是,腾出一只大手在大妹胸前揉搓,周围看不到人。
大妹松开抓住肩索的手去推他,反被捉得更紧,耳边传来唱歌一样好听的声音:“我想给你当男人。”一股热风吹得她腮帮子痒痒的。
“妹子,我想给你当男人。”蒋耳毛嘴里咕哝,眼珠子燃着无限的欲望,两只手一起抓住她的奶子揉。
大妹被热光笼罩,也没喊,也没叫。她懒洋洋地靠在柴捆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张三姑说黎家老二是个洋学生,黄水有几个洋学生啊?能看上自己?再说了,学问在山里管不得用。传讲对方是个麻子,十麻九怪她是晓得的,禁不住生疑,担心黎家媳妇不好当。
谁也没有说话,山风吹来周老娘的喊声:“大妹——!”蒋耳毛一惊,慌忙站起来,大妹也想站起来,可是背上的柴捆太沉,蒋耳毛替她卸下肩索,道:“我给你背到屋后去。”
大妹羞惭地站起来,说:“我妈来了,看见要骂人。”
蒋耳毛抬起柴捆,帮大妹背到肩上,心疼道:“我每天帮你砍柴,捡菌子,放到你家附近。”目送她消失在坡下。
“死女子,背个柴这么久,以后快去快回,不要理过路人。”周老娘见大妹背着柴捆转到屋前,生气地骂。
大妹明白二妹出卖了自己,也不吭声,默默地把柴捆放好。
屋里的柴垛堆得很高,捡回的菌子吃不完,但是大女儿越来越像匹敞马,经常溜出去半天,周老娘责骂一夜,叫丈夫给黎家和秦家带信,快些定日子迎亲。
为了漂白陪嫁的麻布蚊帐,大妹把洗衣盆端到油草溪边,漂洗槌打黄色的蚊帐,冰冷的溪水把她的双手都泡肿了,但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也不感觉痛。高大健壮的蒋耳毛老在眼前晃来晃去,像一面墙挡在黎家老二模糊不清的麻脸前面,让她心里惶惑,难以把握莫测的未来。
熟悉的树叶口哨又在对面响起,蒋耳毛用一张新鲜的树叶吹出缠绵悱恻的调子,比黄鹂鸟求偶还悦耳,与山涧融合得生动自然,大妹被这朴实感人、如泣如诉的音乐陶醉,脸色变得非常柔和。
蒋耳毛走出树丛,眼里聚集着强烈的爱意,婉转深情地吹木叶,浪声浪气用淫歌撩她,小调颤颤巍巍,钻心钻胆钻肋巴骨:
“盘子盘子盘对盘,鱼网鱼网互相缠;猪和猪来互相咬,人和人来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