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ter of Puppets(木偶操纵者)(6)

他在繁忙之余依然有情妇。他常和教会的一名执事会面,两人经常在汽车旅馆见面之后开始“寻访”。杀机突然涌上来了,对于在卷纸和情色录像中过了一星期的我来说,幻想和现实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他是个牧师,有自己的主治医生,健康管理做得很彻底。牧师还有主治医生?这真是不像话!他没有自己的时间,也没有生什么严重的病,还有主治医生,对这样完美的人要以完美的犯罪手段把他杀了,简直不可能!

就这样,我在灰暗和嫉妒中度过了四天。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牧师并不是现实存在的人物。我没必要嫉妒他。我捶胸顿足,自嘲得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然后我又从结局开始,通过构造他死亡的过程,倒过来设计一个最完美的死亡。听上去相当厉害,但其实情节没什么不同,我先假设他死了,然后从最自然的死亡开始,逆向导出最有可能的前因。

我把与他相关的资料都钉在墙上,然后开始设想各种死法。但是不管哪种都多少有点问题,几乎都是主治医生的问题。自然死亡的天敌就是验尸,再加上他还有全面的健康记录。我肝火不停往上冒,但文章却写不出来,又无法改变这一素材。

不仅如此,材料还把牧师设计成了一个很慎重、很容易接纳人的老好人。看上去,他除了不合人伦以外,几乎找不到弱点了。实际上,他是个不会让任何人探知隐私的人,一个非常仔细的人。也许他以前也单独走访过兄弟姐妹,但他一直以没有任何丑闻、白璧无瑕的经历自豪,因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他是个多么小心的人。

我无奈地又过了两天,只介绍了出场人物,写完他们的故事,就再也写不下去了。

我感到了如同四方渐渐变窄般的郁闷,就这样又再过了几天。

出版社的策划组一定在考验我的能力,否则不会做出如此无理的设置。我的生活模式渐渐坍塌了。

那天,我做完了该做的事后走到外面,突然看到镜子里映出我的脸。看着几天没洗的脸和发油的头发,以及长出的脏兮兮的胡子,我感到很羞愧。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有时对一些人来说,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例如羞耻。他是个牧师。就算不是自然死亡也无所谓。如果家属想隐瞒死因的话,那么就会想办法制造出自然死亡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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