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当时我们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没有像中国今天一样向世界开放,而是紧紧地跟莫斯科绑在一起。经互会作出的决定,对每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都有约束力,要按照它的计划执行。我们的经济中间有一小部分可以跟西方联系,但是比重很小。莫斯科的一举一动都影响我们。它在经济政治上着控制我们。
当然在这个时期,日夫科夫也犯了很多错误。日夫科夫要对这些错误负责任。其中一个重要的错误,就是日夫科夫拖延或者是抵制改革。他看重的是那些老体制,不愿意变动。那时候日夫科夫已经79岁了,经常生病,他的能力也不行了。但遗憾的是,我们党当时对日夫科夫的辞职问题,没有作出冷静反应。头一天,我们感谢日夫科夫同志辞职,第三天就把他开除出党,这个作法是不公正的。我认为,随着时代的发展,历史会对日夫科夫做出一个比较公正、明智的评价。
关于剧变时的保加利亚共产党,利洛夫说,剧变前,我们的党员共82万人,占人口的十分之一。可以说,党是深入到每一个基层的,并且发挥着作用。应该说,我们党员的素质是比较高的。我们大多数党员都受过高等教育,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工程师。党培养了一批很优秀的人才。八十年代末那几年,在索菲亚街头,反对派举行20万人的集会,我们社会党也召开有20万人集会,与他们针锋相对。这说明党还存在,党还起作用,还要进行抵抗。从1989年到1992年,我们社会党发展到了100万人。1989年,共产党失去执政地位时,只有20万党员登记。经过这三四年,我们把最优秀的分子吸收进来,很多作家、艺术家和大学生加入社会党。
一个党要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上建立起来、发展起来,有好多问题需要解决。首先是党的建设问题,解决党的思想理论问题。党要有一种理论指导,然后才能去影响基层和不同的阶层。除了传统的做工人工作的方式,现在还要做知识分子的工作,要做工程师的工作。要关心教育领域的事情。正是教育培养出了知识分子。正是工程师、医生和其他知识分子,推动了信息时代的发展。对待这些社会阶层,对待他们的态度,党应该不断地改变。在党的建设方面,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在我看来,我们党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怎样来管理这个社会。在得到政权后,怎么管理社会,使社会按照你的要求发展,这是我们党面临的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听到这里,我问了利洛夫一个问题,它有点直率,但多年来一直没有清晰的解:据说,1989年以前,苏联政治局委员的工资是1800卢布,高级知识分子也大致在1800卢布左右,而普通工薪收入者的月收入是450卢布,这是真实的吗?
利洛夫回答说:在苏联,政治局委员跟普通工人平均工资的比例,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你说的是对的,就是4 1,我们也是这样的。但是你说的高级知识分子、教授是不是这么多,我认为高级知识分子、教授们的工资,在苏联是比较高的,但是有没有政治局这么高,我不敢肯定。在苏联,一部分高级知识分子,像自然科学方面的,物理学、生物学、工程学专家的工资待遇是比较高的。但高级干部除了工资之外,有住房,有别墅,还有其他的补助,这是不一样的。仅说到工资,就是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