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半日,郑板桥猛然想起了那桩无头案。这个“可”字,不就是“河”之边吗? 上“女”下“木”,正是无头之“案”。小诗乃是藏头诗,暗藏:“真凶送来。”郑板桥当机立断,将送信之人拿下。
随后,郑板桥带着徐秀才返回县衙,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上堂之日,虽然徐秀才和夏莲都证明他就是凶犯,还说出他的口音毛病,但犯人死活不认。因为找不到同案犯,也没有尸体,郑板桥一时也没再追问,反倒和颜悦色地询问犯人,那晚做过什么,何人可以作证。
犯人供述,他叫苏二,约了邻村朋友郝礼郝义弟兄俩,外出找营生,那天夜里转到贾家铺子,三个人聚在一座破庙里喝了一宿酒,次日分手,此后他一直在贾家铺子打短工,郝家兄弟可以作证。
找来郝家弟兄,他们说的与苏二一模一样。郑板桥只好将二人暂时押下,明日再审。
郝家兄弟被关在苏二的隔壁,三人多次想交谈,却因衙役看得紧,没有机会。到了三更时分,苏二被带走,回来时竟被打得奄奄一息。
好容易等到衙役睡着了,郝义唤醒苏二,提醒他千万别招。
苏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可挨了顿打,你们俩可自在了。对了,那脑袋、衣裳,你咋弄了?”
郝礼悄声说:“放心,衣裳塞在土地爷的肚子里,脑袋埋在庙前叩头的地下了。”
衙役一觉睡醒,听到这边说话,忙喊人来,七手八脚地将苏二抬走了。
郝家兄弟跪地祷告:“苏二,你可得咬紧了牙啊,要不咱谁也别指望回家了。”
第二天刚一上堂,郑板桥一拍公案桌:“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不招供。来呀。”衙役带上来两只包袱,里面是一套血衣和一颗人头!
郝家兄弟当时就瘫在了地上! 郑板桥冷笑道:“多亏苏二昨夜演苦肉计,诈出了杀人证据所在,你二人还要大刑伺候吗?”
这郝家兄弟只当苏二扛不住刑讯,出卖了他们,唯有低头招供了。
那晚被杀的是苏二的叔父,三人看中了老人的家财,便借口外出做生意,把老头骗出杀害。
其实,两人中了徐秀才和郑板桥的圈套,昨晚他们开始见到的是真苏二,半夜送来的却是徐秀才,狱中黑暗看不清楚,徐秀才又模仿苏二硬着舌头说话,二郝急着串供,便自己把证据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