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的船触礁,害你在荒岛上一待就是50年,否则你一定看得出世界早就变了。了解人已经成为人生最大的挑战之一,尤其近几世纪的社会变迁和科技爆炸使它变得更为困难。今天,我们很多人甚至享受不到和自己最重要的人的亲密关系或日常接触,我们变得孤独又无能。
除非你好好练习这本书教给你的技巧,否则这些技巧你一项也得不到,要熟练这些技巧也不容易。我们和居住的城市、同一国家、甚至地球那一头的人一直有接触,可是这些接触都不属于私人、亲近的范畴。高科技帮助我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去接近他人,但同时也为我们的人际关系敲起了丧钟——它让面对面的交谈变得稀有:“既然能打电话给客户,那又何必见面呢?既然能在老妈的电话录音机里留言,那又何必跟她对话呢?既然能发个E-mail或传真给朋友,那又何必打电话呢?反正话都能传得到嘛!”
甚至大部分人在打电话给某人的时候,心里还希望最好那人不在留个话就好,结果一旦本人接了电话反而失望。有些人甚至还“集体捉迷藏”,仰赖我们的助理、孩子、伴侣或朋友去替我们做沟通;或者干脆躲进网络空间:开会、谈生意、交朋友,一切活动,全在冰冷、电讯组成的层面上,完全丧失亲眼看见一个人或和他亲自交谈的机会。
不同形式的沟通会产生不同的沟通质量。如果我想请同事艾伦帮我一个忙,我的选择可以有好几种。
我可以走过走廊直接跟他讲,这样的话,我就能准确地判断他的反应。也许他笑着答应;也许他边说“好”,边逃开去;也许他会说不,但明显地看得出是有商量的空间。我看到的反应几乎是无限多的。
但是如果我打电话给艾伦呢?虽然我能从他的声音里猜出他的感受——但是还是会错过最细微的弦外之音,也得不到任何一点视觉线索。
如果我们用电子邮件寄给对方呢?那几乎等于完全地毁掉了所有可能的“人性化接触”,只剩下刻板的答案。
那么如果我找别人去问他呢?(哈!糟了)
很多人还有本事把事情弄得更糟:故意避开和最亲密的朋友及家人们有意义的谈话。每当大家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我们可能尽捡些对方想听或“合宜”的东西说,却不肯说出我们的真心话。“开放自我”,对大部分的人来说,是很困难的——除了那些敢在午间谈话秀里大胆揭露自己隐私的人。
我们不喜欢自我暴露的各种理由绝对够出一本书了,但毫无疑问的理由之一是:我们生活在焦躁、相互不信任的都市里。自童年起,住在大都市的人常被告诫要提防陌生人——晚间新闻中的案件更不时强化了这种观念。我们这些都市人常在从小镇探亲回来的时候,感叹在都市的日子简直是非人生活,因为在乡间,我们非但不会感受到我们习惯遇上的那种白眼,反而还会经常听到身边人真诚的一句:“哈啰,你好!”这种主动、信任的沟通,在大城市里已几乎看不到了。
大多数人都不是成长在那种“高中同学最后变成自己的牙医、美发师、孩子的老师”的那种小镇。虽然我们也有朋友和亲人,但每天碰到的人,多半都是陌生人——换句话说,也就是所谓的“可疑者”。正因为我们怕他们,所以我们常会避开接触,久而久之,我们就越来越少使用我们的社交技巧,我们的“读人能力”自然也就因为缺乏练习而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