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盗墓贼向树上看了看,树上的树叶一丝也没动,但是他们能明显地感觉到这股阴风正从他们的脸上吹过。这股阴风好像有什么魔力,吹得他们骨子里都充满了寒气。这几个盗墓贼都被吓呆了,哪里还敢回头看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盗墓贼中的头目稍微胆大些,轻轻地回头瞥了一眼。这一瞥,差点把他吓死过去。他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原来,在他回头时,看见一个面色纸白双脚离地的人站在自己后面。那股阴风竟然是从“他”的身上发出来的。
“你……你……你是人是鬼?”那个头目结结巴巴地问道。
“哼哼,你说呢?你们是来盗我的墓的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群盗墓贼慌忙跪倒地上哀求。
“我不想为难你们,念你们是初犯,就暂且饶恕你们一次,若下次再敢来,定让你们命丧黄泉。”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群盗墓贼除了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你们走吧。”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刚才的那个魂灵就消失了,那股阴风也停了下来。
可这帮盗墓贼早已被吓得脚软腿麻,哪里还走得起来,只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温放之不知从哪里也听来了这个传说。越是这样,他对王士燮的墓就越感兴趣。他迫不及待地想带着士兵往王士燮的墓地奔去。温放之久经沙场,征战南北,对死亡早已经不再恐惧。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也都跟他一起征战多年,个个都对死亡毫无恐惧。自从温放之从林邑征战回来之后,军队已经好久没有再打过仗了。军士们闲得心都发痒了。他们听说要去干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虽说才只是仲春的时节,可已经显现出了夏天的样子。浩浩荡荡的队伍斗志昂扬地向王士燮的墓赶去。老百姓听说他们要去掘王士燮的陵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都纷纷簇拥着跟了过去。这些老百姓虽然心里很害怕,可毕竟人多势众,好奇心战胜了对鬼怪的恐惧。
到了王士燮的墓前,温放之下马围着墓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他看到,这个墓葬虽然历经几百年的战火烽烟,但还保存得十分完好。墓碑不仅没有出现一点毁损的痕迹,就连上面的字都还十分鲜明。
温放之急于想知道这座坟墓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马上下令士兵挖坟墓。
一声令下,士兵们就蜂拥着开挖王士燮的陵墓。士兵们刚把墓碑刨出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只见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霎时间就布满了乌云。这些阴云很低,仿佛要压到人们的头上一样。紧接着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拍打着士兵们的脸,无法挖墓,温放之只好命令士兵先停下来去避雨。第一次挖墓就这样失败了,温放之沮丧地往回走。不过令他惊奇的是,这回城的一路上都没有雨,这雨似乎只是下在王士燮的陵墓附近。城里仍旧艳阳高照,与他们出城时一样。
对此,温放之并不死心,他反而对这个王士燮的陵墓更加好奇了。好奇心折磨着他,使他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刚亮,温放之就又带着队伍出发了。这天与头一天一样,照样是个大晴天。到了王士燮的陵墓后,温放之和众兵士都吃了一惊。昨天明明被挖下来的墓碑竟然又“长”了上去,挖下的泥土也被“填”了回去。兵士们都小声议论着。温放之偏不信邪,他认为这一定是昨天围观的百姓趁他们回去之后偷偷做的,并命令士兵继续发掘陵墓。
兵士们只得继续挖了起来,这次再挖到墓碑时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没过多久,士兵们顺利地挖到了陵墓里面的棺椁。
温放之身边的一个小随从为了争宠赶紧跑上前去,抡起斧头就要砍。这时,灵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晴朗的天空不知怎地突然响起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这个炸雷带着一束火球轰隆隆地向士兵们冲来,士兵们急忙四散躲避。炸雷响过之后,兵士们又都聚拢在陵墓的周围。只见刚才试图打开棺椁的那个小随从已经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士兵们都被这景象吓坏了,再也不敢靠近那棺椁一步。
温放之看到那个被雷劈死的随从,心也咯噔地沉了一下。前面我们已经提到,温放之十分偏执,不听别人劝,他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弄清楚。他拔出腰里的宝剑就向棺椁砍去。士兵们怕再出什么意外,赶紧将他抱住拉了回来。
“大人,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看来这陵墓确实有鬼啊!”一个军士劝道。
“我堂堂一个大将军,这辈子还真没见过鬼长什么样!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倒要开开眼界,看那鬼能把我怎么样?”温放之仍是固执地说道。
众军士见他不听,也只好任他行事。温放之再一次来到棺椁前,对着砍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棺椁就被他砍开了。他往里面望去,除了一具保存完好的骨架之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哈哈哈,看来鬼也惧怕我,逃走了,我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温放之十分得意,放声大笑道。
原来,传说中神奇的陵墓也不过如此,温放之对它失去了兴趣,就带着他的士兵趾高气扬地回城去了。一路上,他都沉浸在自己胜利的喜悦中。队伍向前走着走着,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温放之胯下的坐骑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其他原因,突然发疯般地向前面冲去。温放之虽然带兵征战沙场多年,可是他正在兴头上想着别的事情,根本没对这匹一向十分温顺的马加以提防。
“啊!”随着一声惨叫,狂风骤然间停了下来。士兵们慌忙寻找被那匹惊马驮走的温放之。他们发现,那匹马停在一处乱石堆中,而马上的温放之不知踪影。他们迅速跑上前去,眼前的情景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只见温放之摔在乱石堆中,头部正撞在一块大岩石上。这块大岩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倒在上面的温放之已经气绝身亡。他的双眼还惊恐地睁着,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
士兵们见状,都认为是温放之因强行盗墓惹恼了陵墓中的灵魂,而遭到了惩罚。他们不敢怠慢,慌忙抬着温放之的尸体逃回城去了。
温放之盗墓是我国盗墓史上的一个奇闻。他的盗墓目的令很多人难以理解,只是因为好奇而盗墓的确是一种不符合常理的行为。温放之把这种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发挥到了极致,对大多数人都非常敬畏的陵墓也不放过。他最终也因为这种猎奇心理而死。
■ 太守盗墓命归西
南北朝时期,由于各个小国之间常年混战,社会秩序极为混乱。许多官员们不仅不能恪尽职守,有的还做起了很多知法犯法的事情,甚至他们自身竟参与到盗墓活动中来。
南朝时宋国的下邳太守王玄象也干起了这种勾当。
王玄象是王玄谟的叔兄弟。王玄谟(388—468),南朝宋将领,字彦德,太原祁人。东晋义熙年间,刘裕屯兵徐州(下邳)期间,王玄谟20岁。刘裕率师北伐,在青州见到他,与之谈论天下大事,受到刘裕的赏识,被辟为从事史,开始了其官宦生涯。刘宋政权建立后,先后任南蛮参军、辅国司马等,迁南豫州刺史,卒年八十一,谥曰庄公。
王玄谟是跟刘裕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而且还帮助刘裕的孙子刘骏出生入死抢过皇帝椅子的,结果当然也就很美好了,加官进爵从来没有少他的份。有这样一个大哥罩着,王玄象跟在屁股后面混个一官半职也就很正常了,孔夫子倍赞祁黄羊“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嘛。王玄谟荐举自己的叔兄弟起码可以称得上半个“祁黄羊”。傻瓜都知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人家王玄谟不顺手提拔自己的弟弟当官,难道会没头没脑地欣赏哪个素不相识人的才能,提拔个三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如果提拔了,他王玄谟就是缺心眼子,是胳膊肘往外拐。所以王玄谟不管自己叔兄弟是什么材料,什么东西,先给个一官半职再说。事实上,王玄象不仅当了官,而且官当得还不小,是下邳太守。虽说王玄象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不缺吃穿,可是不知怎地却形成了一种十分怪异、孤僻的性格。这个人十分胆大,不惧鬼神,又十分贪财。他还有一个为人所不齿的嗜好,就是盗墓。
他管辖的下邳地界,被他东挖一下西挖一下,最后竟然找不出一个完整的坟墓,成为古来今往最彻底的盗墓贼。可见他对挖坟掘墓是多么的痴迷,他的盗墓生意是多么的红火、猖獗。以至于《南史·王玄谟传》中就有记载:王玄象“好发冢,地无完椁”。王玄象利用自己手中太守的职权去盗墓,凡是他的管辖范围内的陵墓,只要能被发现的就没有一个不被他盗取的。王玄象的手下为了升官发财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不仅没有对上司的这个怪异的嗜好加以任何劝阻,有的还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故意搜罗一些关于陵墓的一些奇闻轶事向他报告。
关于王玄象盗墓,还有这样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一天,王玄象正在自家的花园内闲逛,他感觉十分无聊,不知道做些什么好。由于他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陵墓进行了近乎地毯式的扫荡,已经很难再找到没有被发掘的古墓了。王玄象因此已经很久没有盗过墓了。这使他感觉生活特别没意思。他整天无精打采的,就连吃饭也打不起精神。王玄象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只盼望着他的手下能尽快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王玄象的手下见主人没了墓盗十分颓废,竟瘦了一大圈,便想,若此时能帮主人解决忧虑,肯定会得到青睐的,便更加热心地寻找起陵墓的踪迹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叫王二的手下经过了几个月的走访,还真的发现了一个陵墓的踪迹,而且,这个陵墓还很有可能埋藏着很多宝物。虽然王二的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什么确切的依据,但是他立功心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他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兴奋地向王玄象报告去了。
王玄象听王二报告说:一个坟头上早晨出现一个女子,近看就没了。于是他便让人发掘。挖着挖着,突然从家丁们的铁锹、锄头底下传来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家丁们一下子沸腾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定是挖到陪葬品了。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这些陪葬品一定是金银等贵金属做成的。家丁们有了这陪葬品的刺激,更加疯狂地挖了起来。没过多久,他们果真挖出了许多金蚕铜人。这些金蚕铜人制作得十分精致华美,一看就是富豪人家的东西。金蚕铜人一个个被挖了出来,最后家丁们一数,竟然有上百个之多。
挖完了金蚕铜人,陵墓内的棺椁就露了出来。这个棺椁保存得十分完好,就连棺椁上面的花纹还都十分鲜明,丝毫没有因为常年的腐蚀而掉色。王玄象见到做工这样精美的棺椁十分高兴。因为仅从这具棺椁,就可以看出这个陵墓的主人身份一定特殊。而且这样精美的棺椁内陪葬品也一定十分丰厚。
王玄象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赶忙命令家丁把棺椁打开。众家丁又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七手八脚地向棺椁寻宝。他们有的用斧头砍,有的用撬棍撬,有的干脆用木棍砸。经过了一番折腾,棺椁的盖子终于松动了。王玄象见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就让家丁们全部都退下,他要亲自把这具棺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