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集团盗墓最疯狂
魏晋时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乱世,魏即是说曹魏,晋就是两晋。
魏晋时期可谓备经丧乱,朝廷腐败,政权更迭,战乱不断,饥荒、瘟疫时刻伴随着这个多事之秋。当时百姓饥馑和荒凉,正是“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加之社会动荡、经济萧条,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过着这种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生活,面对满目疮痍、黯然无光的环境,许多人铤而走险,加入盗墓者的行列。当盗墓成为另一种风行的行为时,人们便不以为耻,窃贼竟也能公然走上庙堂。魏文帝曹丕对此痛心疾首,认为“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其妻文德郭皇后也说过“自丧乱以来,坟墓无不发掘”,可见当时盗墓活动何等之猖獗。
作为盗墓史上的一个特殊时代,魏晋时期盗墓最大的特点是盗墓者中多有王侯将相。魏晋是一个军阀并起、豪强割据的时代,为了争夺权力和地盘,军阀间战火不断,军队数量庞大,所需军费也骤然提高。而由于战乱、饥荒、瘟疫,人们不能安心劳动,社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军阀财政收入匮乏,割据一方的豪强们纷纷想方设法广开财源。于是,盗墓这一古老的不需成本而速见成效的敛财之法,被各路军阀竞相采用。
就这样,魏晋时期出现了许多王公贵族盗墓集团。这些人对王侯的陵墓进行了疯狂的盗掘,甚至做出了令人发指的行为。
十六国时期的前赵国君刘曜,本是汉王刘渊的同族,后来在一系列战斗中,势力日渐强大。319年,他迁都长安。他虽然也起用了一些有学识的人做官,也在长安开办学校,造经学之士以教之,但他始终没有一套成型的治国安民的政治措施。刘曜初入关中时对部下的规谏还听得进去,如他命起陵宵台,在霸陵西南建寿陵时,侍中乔豫、和苞上疏进谏,刘曜听了大喜说:“二侍中恳恳有古人风烈矣,可谓社稷之臣也”。遂罢其工程。但平定巴氐叛乱不久,就开始对大臣们的进谏听不进去了。陈安之乱未平,刘曜就为其父母建永垣陵、显平陵,功费至亿,游子远进言停建,但他不听。后来大兴土木,发600万民工为其父及其妻修建陵墓,《魏书》、《晋书》记载其“下洞三泉,上崇百尺,积石为基,周回二里,发掘古冢以千百数”,其结果是“气塞大地,暴骸原野,器声盈衢”。由于其大量挖掘古坟,并将尸骸遗弃荒野,从而造成了太原一带瘟疫流行,老百姓死者无数。这一暴行,自然引起了老百姓的愤恨。
东晋太宁二年(325年),后赵石生进攻前赵河南太守尹平于新安(今河南新安),尹平战败被斩,石生掠前赴5 000人而还。太宁三年(326年),刘曜联合东晋司州刺史李矩、颍川太守郭默进攻石生。刘曜派中山王刘岳将兵15 000人,以镇东将军呼延谟率荆州、司州之兵会攻石生,前赵联军迅速攻克石梁(今河南洛阳东)、孟津(今河南孟津)。石虎率步骑五万自成皋(今河南荥阳西北)与刘岳战于洛西,大败后赵军队。六月石虎收复石梁,擒刘岳及其将领80余人,氐羌3 000余人,皆送襄国(今河北邢台西南),坑其士卒10 000余人,不久又攻陷并州。刘曜败归长安,郭默南奔建康,李矩部下率众2 000人投降后赵。自此,司、豫、徐、兖等州皆为后赵所有。
咸和三年(328年)石虎率兵四万自轵关(今河南济源西北)西上蒲阪(今山西永济县),刘曜自将精锐驰救蒲阪,两军战于高侯(今山西闻喜境内)。石虎大败,陈尸200余里,南奔朝歌(今河南淇县)。刘曜自大阳(今山西平陆西南),乘胜进军石生于金墉(今河南洛阳以东),决千金堨(在今河南洛阳以北)以灌城,洛阳为之震动。同年十一月石勒发兵三路进攻刘曜,十二月石勒后赵诸军集结于成皋,不见刘曜设防,军队迅速开至洛河。刘曜忙陈兵十万于洛西,石勒遂命石虎引兵自洛阳城北而西攻刘曜中军,命石堪率兵自城西而北,由刘曜前锋,石勒自出洛阳阊阖门,夹击刘曜,前赵军队大溃。刘曜在退兵时马陷石渠坠于冰上,身上被创十余处,为石堪生俘。
石勒大获全胜,斩首五万余级。石勒让刘曜写信令其子刘熙投降。刘曜给刘熙的信中却令熙“与大臣匡维社稷,勿以吾易意也”。石勒遂杀刘曜。
石勒杀死刘曜后不久,便得病而死。他的侄子石虎乘机杀死了石勒的儿子,自己做了皇帝。这个石虎性同野兽,十分残暴,他即位后,大造宫室,昼夜荒淫,穷奢极侈,人民的脂膏也被其搜刮得干干净净,老百姓被饿死的就达十之六七。除此之外,他又是一个盗墓狂,《晋书·石季龙载记》中说其“曩代帝王及先贤陵墓靡不发掘,而取其宝货焉”,这一点也不夸张。
此外,十六国时的后秦君主姚苌、后燕君主慕容垂等,都是盗墓能手,每到一处,即“毁发丘墓”,掠取宝物。经过这些人的大肆盗掘,前代陵墓大多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更令人发指的还有一个人——始兴王陈叔陵。
陈叔陵(?—581),字子嵩,陈宣帝陈顼次子,母彭贵人,生于江陵,封为始兴王。曾随父往西魏做人质,天嘉三年(562年)与兄陈叔宝一同还陈朝。
《南史·陈宗室诸王传》记载:“好游冢墓间,遇有茔表主名可知者,辄命左右发掘,取其石志古器并骸骨肘胫,持为翫(wán)弄,藏之府库。”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陈叔陵为了安葬其母,竟然派人“发故太傅谢安旧墓,弃去安柩以葬其母”。真是荒唐透顶!
此人表面上看来,文质彬彬,入朝时在车马中总是执卷读书,还高声朗诵,一副书生模样,但背地里却十分残暴荒淫。他不仅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而且好色成性,“微有色貌者,并即逼纳”。又私下里将其随从的妻子、女儿招来,与之奸合。不仅如此,这个淫荡之徒还有个嗜好,专好在坟墓中游荡,并将死者的尸骨当做收藏品来欣赏把玩。
每逢他在野外游山玩水的时候,若遇到一些较为豪华的墓碑或是名人的墓碑,都会下马驻足细细地品读一番,然后就下令让手下人挖开坟墓,把墓中的所有东西一一翻遍,拿走所喜欢的东西。陈叔陵常常在将陵墓内的珍宝洗劫一空之后,便洋洋得意地回府了,有时甚至把所盗陵墓中的尸骨也带回府悬挂起来作为战利品。
陈叔陵所挖掘的众多古墓葬中,有很多都是名人的墓葬,就连东晋太傅谢安的陵墓也没能逃出他的毒手。
在那个丧乱年代,关于盗墓的文献记载比比皆是,“纵兵盗掠”、“发掘陵墓”等也成为当时史书上最常见的字眼,这是乱世的悲哀。
■ 好奇盗墓堕马亡
在前面的章节里,我们已经说过,盗墓人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人是为了敛财而盗墓,有的人是为了复仇而盗墓,也有的人是为了好奇而盗墓。但是,因为好奇而盗墓的人还真不多见。东晋刺史温放之就是这类罕见的奇人中的一位。这位好奇心极强的人,最终把命也搭了进去。
温放之是东晋太原人,官至黄门侍郎。东晋最有名的功臣温峤是他的父亲。温峤因军功被封为晋大将军、始安郡公。在东晋初年,温峤与王导、庾亮、阮放、桓彝并称为“中兴名士”,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重要历史人物。他在稳定晋室纲纪,平定王敦、苏峻之乱中,功绩卓著,彪炳史册。温峤死后,温放之继承了爵位。与温峤一样,温放之也为东晋的稳定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晋穆帝升平三年,现处于越南地区的林邑国发生叛乱。
晋穆帝派去的众多将士都未能平定叛乱。于是,派温放之成为最后的底牌,晋穆帝让他去征讨。温放之凭借着杰出的指挥才能,很快就平定了那里的叛乱。温峤虽然官居高位,但他为官清廉,因此家境比较贫寒。温放之曾因家贫而请求外放到地方去做官,以便多挣些钱缓解家境。晋穆帝十分器重他,便派他做交州刺史。
温放之不但能领兵打仗,还有着很好的艺术才华,尤其对书画方面十分在行。唐窦臮(jì)《述书赋》卷上论曰:“放之率尔,草健笔力。岂忘保持,足见准则。犹片锦呈巧,细流不极。”宋朝人陈思所著《书小史》也称温放之“善草书”。按说,这样一个在艺术和政绩上都有着突出成就的人,应该性格开朗、豁达。但事实并非如此,温放之性格极为孤傲,十分偏执,好奇心极强,还不听人劝。
一天,温放之在家中闲坐看书。因为没有什么公事,很是清闲。可清闲久了,他又开始觉着无聊起来。书没看几页,他就看不下去了。于是,温放之站起身,决定去花园走走,散散心。
温放之的花园被修整得十分漂亮,得益于他是一个极为讲究生活的人。花园里无论一年四季都有鲜花开放。此时,正值春天,花园里自然是繁华似锦,花团锦簇。看着这些美丽的花,温放之的心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他顺着游廊继续往前走,准备去湖边看看湖边春色。刚拐过假山,就看见几个家丁聚在一起在大柳树下边休息边议论着什么。
一般情况下,温放之对这种议论是不大感兴趣的。因为他自命为文人雅士,对这些下人的议论根本就不屑一顾。但那天却是不同,不知他中了什么邪,竟非常想听听他们在议论什么。于是,他悄悄地走近了这几个家丁。一个家丁正在聚精会神地说着什么,其他人也在专心地听着,根本没注意到温放之的到来。
原来,他们说的是关于一个叫王士燮的人的陵墓的事。据这个家丁说,这王士燮的陵墓经常发生一些灵异的事情。陵墓四周常年都被一股神秘而浓重的雾气包围着,有人还经常见有一个人的影子在那里出入。
温放之听了这个消息也感到十分惊奇。但他天生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听了这件事就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王士燮是汉朝末年人,关于他的墓葬有着很多诡异的传说。从汉朝到东晋经历了几百年,历经战火,有很多人都曾经想对王士燮的墓下手,企图盗取里面的陪葬品。但是这些盗墓者都因一些诡异的事情而没有成功。到东晋温放之时,王士燮的墓仍旧完好地保存着。
传说有一伙盗墓贼不信邪,趁着月黑风高,拿着斧子、铲子等工具偷偷地来到了王士燮的墓前。他们曾听说过很多关于这座墓的传闻,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盗墓,可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初见这墓,他们便放下心来。因为这座墓葬与其他的墓葬相比,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一般的墓葬豪华些罢了。见是如此,这几个人就准备挖墓了。
可是,他们才挖了几下,就发生了让人感到十分可怕的事情。忽然,在他们背后传来一个十分低沉恐怖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不怕死吗?”随着这个声音的传出,一股阴冷的风不知从哪里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