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组财团 傅高双雄夺赌牌(1)

押业大王高可宁,押店遍布省港澳,他还是澳门老牌赌商,因不敌豪兴公司的官府背景,遁出赌界。1937年竞投下一期赌牌,有卢氏财团、毕侣俭财团,还有傅老榕、高可宁财团。卢氏、毕氏官府背景深厚,傅高皆是地道的民间商人,他们投得赌牌的秘诀是什么?

押业大王

1937年,傅老榕撤离深圳赌场,挟资进军澳门,问鼎澳门赌牌。

傅老榕的新搭档是高可宁,一位“威水”(扬威)省港澳的押业大王。押业是赌业的“孪生兄弟”,它们相互依存,荣辱与共。

年轻一代的读者,可能对押业比较生疏,在此,不妨将澳门的押业作一些介绍。押店在中原,称之为“当铺”或“典当店”。在影视文学作品中,押店的形象十分恶劣,把它描绘成吞噬穷人钱财的魔鬼,并且是旧时代的产物。在现代化程度远远高于内地的港澳,仍有不少押店存在。那里的人们往往不是这么看的,认为押业进行的是一种钱物交易,尽管有人认为“实价”与“押价”不尽公平,毕竟是双方自愿。

押业与赌业相辅相成,是赌业兴衰的晴雨表。当时,澳门大概有30间押店,基本围绕着赌馆存在,呈现出一派赌馆押店争奇斗妍的热闹景象。押业大王高可宁几乎垄断了澳门的押店生意。

押店的铺面百多年没有质的变化,都是小小的门面,当街高悬一个偌大的“押”字,门的两侧写着相同的“昼夜服务,香港起货”(现流行书写24小时服务)。店堂的布局各商号千篇一律:食指粗的铁条将内柜外柜一隔为二,高高的柜台只留一个小小的窗口,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从门外看,先是两扇半截的门,然后是巨大的屏风和高高在上的柜台,柜台比人还高。这种居高临下的格局,会打消押客持物自珍的信心,更利于押商定价。

澳门的押客当然大都是赌客,赌场通宵开赌,押店也就昼夜服务。那些输光随身现款和票证的赌客,于是就用身上值钱的东西拿来抵押,换成现钱或者作为翻本的赌资,或者作为回家的路费。押品有实价和押价,实价是押品的所值价值;押价是押店付给押客的现款。若押客无力赎回押品,实价与押价间的差价就是押商的盈利。高可宁的押店,押期为3个月,一般有过半押品被押客赎回;逾期无人赎回的押品,会有金银珠宝行以及旧衣店的人来收购。

为何澳门的押店都标榜“香港起货”?道理很简单,赌客大都来自香港,为了方便港客,押客可在押商设在香港的分号赎回押品。异地起货,押客要付一定的手续费;作为押商,将贵重押品安全送到香港,得承担一定的风险。

押商的最大风险,在于鉴别押品的货色。因为典押之物品种繁多,品质优劣参差不齐,没有好“眼水”(眼光)便会出现鱼目混珠的巨大差错,押商有可能亏得爬不起来。鉴别货色的师傅叫“朝奉”,俗称“二叔公”、“柜面”,没有十多年的经验不可充当这一要职。“朝奉”一般是店主或股东担任,也有老臣子担当此职的。若是一件昂贵押品,得经两三个“朝奉”过目。当票是押客取赎押品的凭证,那时澳门已非常时兴自来水笔,“朝奉先生”绝对使用毛笔,下笔龙飞凤舞,比中医郎中的字更为狂草。

高可宁便是这个行当的王中之王。高氏是香港人,香港人也叫他押业大王,他在香港有20多间押店,仍是与赌业相配套的。香港禁赌,但又允许赛马博彩和麻雀娱乐合法存在,高记押店就开在跑马地和麻雀学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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