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组财团 傅高双雄夺赌牌(2)

早期香港,人们把高可宁列入香港四大家族之一,可见高家在当时香港的影响之大。现在的香港,排十大家族,以至百大家族,高家都可能榜上无名,行业盛衰、财富易位,自古亦然。打个通俗的比喻,叫作风水轮流转。

当时正是高可宁财运最佳的时期,广东禁赌,深圳的赌场作鸟兽散。澳门的赌场门庭若市,港客熙熙攘攘,其中的一部分还要钻进高可宁的押店。

不要以为高可宁只是个依附于赌业的“缠树箩藤”,他本身就是个资深的大赌商。老字号赌坊高庆坊有高家的股份,高庆坊专门经营老式赌博。

高可宁还以现代公司的架构经营赌业。据1926年1月5日《民国日报》记载,省港工人大罢工期间,“集福番摊公司总理高可宁宣告赌馆停办”,“押当原有20余家,因罢工影响,押货堆积如山,银根周转困难”。省港大罢工,也对澳门实行封锁,航船停开、禁止货物进出。澳门赌业押业大亨高可宁受损惨重,自不待言。这则“历史新闻”从侧面反映出高可宁在澳门的事业。

罢工结束,高可宁重振在澳门的赌业押业。

可恶的是,从1930年起,卢九为首的豪兴公司垄断了澳门的赌业,高可宁的集福番摊公司寿终正寝。高可宁不愿仰人鼻息,向卢九承包几张赌台赚一点残余利润。高可宁希望卢九的豪兴门前冷落,又祈求豪兴生意兴隆。豪兴门前冷落,可泄高氏心头之怨;豪兴生意兴隆,可带旺高氏的押店。

高可宁真正希望的是卢九的豪兴彻底倒台,澳门的赌业又恢复到自由竞争的原状。

现在,深圳大赌商傅老榕来澳诚邀高可宁联盟,火拼豪兴赌霸,正是高可宁梦寐以求之事!

问鼎赌牌

现在,把专营权重投时澳门赌业的现状,作一些简单的介绍。

1935年,傅老榕、霍芝庭的又生赌场和莫秀英、陈维周的大饭店赌场,先后在深圳开张。澳门豪兴赌场的生意顿时萧条,投注额直线下降。年底,神通广大的卢氏父子竟与澳府达成一项秘密协议:每年80万元的赌饷,减至60万元。豪兴重新投得两年期的赌场专营权。

次年,深圳的赌场进入全面兴旺时期,澳门赌场更是不景气。8月,蒋介石在广州发动广东禁赌运动,却动摇不了深圳的赌业,傅老榕接下莫秀英的赌场,深圳的赌博照样风生水起。豪兴难以为继,卢氏以豪兴“执笠”相要挟,敦促澳府再减年饷。澳府没再满足得寸进尺的卢氏,指出豪兴经营老派,致使港客涌向深圳,而深圳尽其可能满足港客的要求。

这时,有个赌商毕侣俭闻知卢家打算放弃豪兴,试探接盘。

毕侣俭是个具有创新意识的赌商,时任澳门赛狗会主席兼总理。范洁朋开创了澳门的赛狗事业,但他维持的时间不满一年。犹太商人嘉道理接手赛狗后,维持时间也只一年。毕侣俭于1934年接办赛狗会,即易名华南赛狗娱乐场,经营以赛狗博彩为主,创意模仿上海逸园赛狗会,开办粤剧、电影、杂技、跳舞,以及形形色色的博彩游戏等活动。毕侣俭把赛狗场娱乐场办得红红火火,证明他是个不凡的博彩娱乐商。

毕侣俭与卢氏等达成的协议是:负责向澳府缴纳60万元年饷,一年向豪兴公司缴纳20万元包括专营权在内的赌场租赁费。豪兴“旱涝保收”,风险由毕侣俭承担。

1937年,毕侣俭成为豪兴的承包老板。他一次缴纳五成的租赁费,耗尽了他的全部家底。赛狗娱乐场虽是热闹,但只是小小盈利,毕侣俭没有余力投入赌场的拓展更新。毕侣俭胆敢承包,是看好澳门的客源前景。他熟悉广东赌界的事,如果只禁广州,而放手地方,广州的赌商就会向当局施加压力,要么都放,要么都紧。全面禁赌的可能性最大,那么,深圳的赌场就难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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