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00—下午4:30
爸爸送我去上第一堂课,然后坐在我旁边。听课时,我用盲文打字机记笔记。它跟一个笔记本电脑差不多,只不过是盲文键盘。我能打得挺快,跟上其他人的进度。不过开始时,它对其他的同学有点干扰,因为我一使劲敲键盘,就会制造些噪音。我喜欢爸爸在我旁边,帮我解释着班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比如教授贴了张图表,正在屏幕上作一个演示,或是给我们发讲义。爸爸还会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别人都在笑什么。
我的主修专业是西班牙语,没有辅修别的。我每学期选四门课,这是全日制学生的基本要求,也是我和爸爸在这样的生活安排中最多能承受的课程量。我喜欢上西班牙语课,讨论西班牙的文化、艺术和文学,做语言·译,当然还有学会流利地讲西班牙语。我每学期选两门西班牙语课,刚上二年级时,我已经能跟着高年级和研究生班上课了。除了西班牙语课,我还喜欢神学课——我最喜欢上“基督教思想和文化概论”。其他一些人文学科的课程,像历史什么的,也不错,但不是我最喜欢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的确一点也不喜欢化学或是物理,也不怎么在乎英语课。当我大一考完这些课,知道再也不用学它们了,我觉得轻松多了。
数学课对我来说挺特别,我把它叫做痛苦的折磨。我考试能得A,因为我能记住那些代数公式,集中精力,就能解答那些问题。但是我不知道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尽管数学课上讲的是些实际的问题,教学生怎么计算储蓄账户的复利、按揭利率、应付款等等,但我仍然没什么兴趣。我这样抱怨时,爸爸实际上也同意我的想法。“那些是当会计要学的。”他说。
我知道当教授讲得很好、话题很有意思时,爸爸挺喜欢和我一起上课。爸爸甚至喜欢我的西班牙语课,尝试跟着一块儿学习西班牙语。不过像我一样,有些课他没什么兴趣。如果这节课很长,我就肯定不让他跟我一起上了,这时他可以回到车里或是去学生休息室打个盹儿。
第一节课后,我们会去吃点东西。如果时间够,就去校园里的几个餐厅;要没时间,爸爸会从自动售货机里买点小食品,或者他从家里带些三明治,然后我们就去上下面的课了。
下午4:30—6:30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我们要去校园另一头的仪仗乐队练习场。爸爸这时要头脑特别清醒,全神贯注地推我走完所有队形,不能撞到其他的队员。在练习过程中,爸爸一个人要应付所有的事。乐队里就他一个人需要推着笨重的轮椅,再加上我这样一个大小伙子(加在一起得有二百磅),同时还得一边看着乐队指挥,一边留意其他队员的队形。有时候,我们要排练一个新的队形,或是快到比赛日了,练习的过程就会持续很长时间。到最后,我感觉还好——我所要做的就是坐着吹小号,但我知道爸爸已经筋疲力尽了。
晚上7:00—8:00
我们回到家,放好东西,洗漱干净,都饿坏了,好在有妈妈给我们煮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