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假定交流者的言语行为是同时的,即听和说之间不存在延时;并且假定听和说者都是真诚的,那么说者表达出来的知识立即成为听和说者之间的公共知识。
不同的认知主体的认知结构一样即均分为信念、怀疑、无知世界,认知世界里的元素往往因认知主体的不同而不同。
如,信仰亚里士多德物理学的科学家和信仰哥白尼学说的科学家之间的不同在于,前者所相信的命题“太阳围绕地球转”在后者那里则属于怀疑世界里。任何一个主体的认知世界随认知的变化而变化,通过言语交流是获得新的认知的一种方式。
言语博弈如何改变群体的认知世界呢?通过辩论——证明与反驳,对话者能够改变对方的信念,当然也可以改变自己的信念。辩论能够使认知世界里的元素发生变化,但这不是必然的。如:“地心说”的信奉者和“日心说”的信奉者都能够给出支持它们信念的证据,然而这些证据不能对他们的信念提供决定性的证明。通过辩论而使信念发生改变的逻辑过程和心理过程是重要的研究课题。
如果某个命题是某一个群体中所有都知道的,该语句能够被表达吗?该命题能够被表达。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该命题,不表明表达者知道他人知道该命题,不表明他知道他人知道他知道该命题……何时才会发生某人不说某句话呢?这个条件是:该真命题是群体的公共知识!
在《关于知识的推理》中作者说诙谐地说,“公共知识”是傻瓜知道的知识,而“隐含知识”是聪明人才知道的知识。公共知识是大家知道、大家都知道大家知道……的知识。既然四傻瓜都知道的知识,那么,它有表达的必要吗?
因此,我们这里得出一个群体存在“听-说”的条件:某个命题得以表达的条件是,它不是一个群体的公共知识。
这个条件表明,所表达的必定不是群体的公共知识,但不被表达的一定是公共知识吗?不一定。比如,一个群体都无知的东西是无法进行表达的。
一个群体的认知结构通过交流发生变化,即公共知识发生增加。这个过程当然会达到一个极限,这个极限便是:任何新的表达都只能是公共知识,此时群体的任何言语都无认知意义。若交流仅限于认知,这个群体此时边归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