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

他还说:先祖孔子生在诸侯恃强争霸、政出权门的春秋时代,他所抱的王道思想于世所不容,虽勤奋治学、教书育人,立志出世济世,然终究道大莫容,不能为当世所用,以致先祖凄凄遑遑终其一生。因此有了先祖孔子的悲叹:“道不行,乘桴于海”。听了祖父的讲述,还在幼年时代的我,已对先祖的生平有了大致的了解,得知他的一生是追梦未遂、历经坎坷的一生。

祖父经常告诫我:“生在孔家,这辈子注定不能轻松。因为你是直系子孙,就要比别人在学问品德上高出一等,才能称其为孔子后裔。所以,你现在就应开始加倍学习。”

在祖父“宽严相济”的教育之下,尽管读书是枯燥无味的,但知道了祖先是曾经辉煌过的、对中国文化贡献最大的人,自己作为名人之后不免沾沾自喜——特别是离开周围都是孔姓家族的故乡之后,我更有了可以向外姓同学炫耀的资本。

幼年时代听祖父讲述这一切,虽然还未必听懂什么是“至圣慧光,先师盛名”,可严格的家教没让我感到多少作为孔家子孙的荣耀,相反让我感到了一种沉重,使我知道孔家子孙要不辱门风,担负做孔家孝子贤孙、传承圣人门第的重任。

书读了,故事也听了。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个关于祖先孔子的谜始终困扰着我——孔子只不过是一介布衣、一位教书先生,并未作为君王统治过哪个诸侯国家,特别在很多现代人眼中也并没有成就多大事业,为何中国历史上却尊崇他为素王?为何连皇帝也对他恭敬有加?

这个谜一直陪伴着我进入小学、中学,走出了大学校门。待我踏入社会,读了更多有关孔子的书之后,我才有了自己的理解。

依我看来——想必历史上很多人也是和我一样的看法:素王是指先祖孔子有王者之德,无王者之位,但他永远是思想文化领域里的无冕之王。追溯历史,可以看到从董仲舒上书汉武帝开始,先祖孔子得到社会统治者和民众的承认,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孔子就逐渐被神化,成为了“圣人”,到了清代,皇帝亲自将他加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给予他两千多年来中国文化人的最高头衔,给他戴上了“王”之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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