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所记得的头一次,他主动地谈起他所一直在对我做的,使我进入一种不可思议,超乎我对世界及自己的概念的知觉状态,他称为第二注意力。为了使我的集合点位移到比较适合直接知觉能量的位置,唐望在我的双肩中央拍我的背,力量猛烈到使我喘不过气,我以为我昏倒了,或者那拍击使我睡着了。突然间,我看见了,或者是我梦到我看见了超乎文字所能形容的事物,明亮的光线一条条地发之于一切,射向一切,这种光线从来不曾存在我的脑海之中。
当我恢复呼吸,或者是醒来后,唐望期待地问我:“你看见了什么?”当我诚实地回答:“你的拍打使我看见满天星。”他哈哈大笑。
他说我尚未准备好了解任何我所经验到的不寻常知觉。“我使你的集合点位移了,”他继续说,“有一片刻你梦到了宇宙的纤维,但你没有纪律与能量来重新安排你的一致性与一贯性。古代的巫士是这种重整的大师,因此他们能看见所有能被人看见的一切。”
“什么是重整一致性与一贯性?”
“表示能使集合点停留在新的位置而不会溜回原来的位置,如此才能进入第二注意力。”
然后唐望告诉我第二注意力的传统定义。他说古代巫士把集合点定着在新位置上称之为第二注意力,他们视第二注意力为一种包含着行动的领域,就像日常世界的注意力一样。他指出巫士有两个可供他们冒险的领域:一个比较小的,称之为第一注意力,或者叫做日常世界的知觉,集合点定着在习惯位置上;另一个是大得多的领域,叫做第二注意力,或未知世界的知觉,集合点定着在无数不同的新位置上。
唐望帮助我经历了许多次无可解释的第二注意力,用他所谓的巫士的手段:轻拍我的背或猛击我的肩。他解释说借此他移动了我的集合点。以我的观点,如此的位移表示我的知觉被带入一种令人困扰而无可比拟的清晰状态,一种超级意识,我只能停留短暂的时刻,在这时间中我可以不费力地了解一切。这不完全是个愉快的境界,大部分时间它像个奇怪的梦,非常强烈,相较下使正常知觉黯然失色。
唐望解释这种手段的必要,在平常知觉时,巫士教导他的门徒基本的观念与步骤,而在第二注意力时他传授抽象及详细的解释。
通常门徒完全不记得这些解释,但他们能够储存它们,完完整整地藏在记忆深处。巫士们使用这些奇特的记忆,把重新回忆起第二注意力中的经验,变成巫术传统任务中最困难最复杂的一项。
巫士对这种奇异的记忆及回忆的任务的解释是,每次当一个人进入第二注意力时,集合点会在一个不同的位置,要重新回忆,就表示必须使集合点回到那些回忆发生时的同一位置。当巫士使集合点回到那特定位置时,他不仅能有完全的回忆,事实上他会重新经历发生过的一切,巫士会奉献一辈子来完成这项回忆的任务。
在第二注意力时,唐望给了我大量非常仔细的巫术解释,他知道这些解释能够永久不变地储存在我之中。对于这种不变性,他说在第二注意力中学习就像我们还是小孩时的学习,我们学到的会跟随我们一辈子。当我们谈到很早时所学到的东西时,我们会说:“这是我的第二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