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常的尘世,
我是一名过客,
不为纠缠羁绊。
不属于任何国度,
没有疆界束缚我。
——《不朽之友》(The Immortal Friend),1928年
拨开神话与回忆的迷雾,克里希那穆提的故事犹如一个被遗忘的长梦浮出水面。这个纤弱的男孩,被尘世遗忘,但在孟加拉湾被发现。这个故事源起于1895年他的出生,确实如神话一般传奇。时光飞逝,每一年人们都对故事有新的演绎,但是故事的核心仍然是一个谜。
这个男孩诞生于一个正统的婆罗门家族,排行第八。出生6天后,出于对印度传统的尊敬,家里给他起名为“克里希那穆提”——牧牛神室利·克里希那(Sri Krishna)的化身,这位印度传统的神祇也是家里的第八个孩子。
他的母亲桑吉瓦玛,是一位虔诚的教徒,据说是位灵媒,可以看到人们头顶光环的颜色。对自己的第八个孩子,她凭直觉判断,将会是个显赫的人。她与丈夫拿南尼亚据理力争,坚持将这个孩子生在他们位于南印度默德讷伯莱(Madanapalle)的那套小房子的火供室里。这件事非同小可。火供室是印度家庭的神圣中心,只有沐浴更衣后才能进入,举行火供祭祀。而在这个房间里接生,就是一种亵渎,但桑吉瓦玛态度非常坚决。临产那天午夜后不久——1895年5月12日12点30分(印度历法是5月11日),产婆对等在门外的丈夫喊了一声“Sirsodayam”,意思是:可以看到脑袋了。
根据印度传统,这标志准确的出生时间。就在那一刻,在那个漆黑、逼仄的房间里,在小油灯闪烁的微弱光芒中,这个备受母亲疼爱的婴儿来到了人世。
第二天,当地著名的占星师库玛拉·施娄图鲁预言,克里希那穆提将成为一位伟大的导师,但是必须先经过无数艰难险阻。随着克里希那穆提日渐成长,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小,因为这个看上去茫然、空寂、浑浑噩噩的孩子,似乎越来越像他迟钝的哥哥斯丹南德。他的弟弟尼亚南达则聪明活泼,虽然与克里希那穆提性格迥然不同,却深爱着这个哥哥。每每克里希那穆提浑浑噩噩地站在路旁时,都是他把他带回家的。
随着日渐成熟,这个男孩越发体弱多病。2岁的时候他经历了一场严重的疟疾,勉强幸存下来。他很依赖母亲,并且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宗教喜好,经常与母亲一起去寺庙。因为频繁发烧、流鼻血、吐血,他经常无法上学,甚至一度辍学长达一年——对他的校园生活而言,不是一个好开端。
6岁那年,这个男孩经历了“神圣的梵行仪式”——Upanayanama。这种仪式是祭司仪式,是一个婆罗门男孩人生的第一步——他们都生为祭司。他的父亲吉杜·拿南尼亚这样描述:
男孩沐浴更衣,穿着他父母所能提供的最好的衣裳。他被带进来,放在我的膝盖上,我伸出双手抱住他。我端出一个盛着米粒的银盘。他的母亲坐在我旁边,握住男孩的右手食指,在这盘米上描下神圣的“唵”(A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