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演员”和“人物”不同,“行动元”表示构成一段叙述的总体动作系统内一个单元的深层叙事结构(普洛普,1926;格雷马斯,1966)。
这个概念可以彻底修正关于小说人物和电影人物的主流观念,那种观念是将虚构故事中的人物视同往往具有一定独立自主性和特定性格的心理存在,或归入一个形而上的本质。在弗拉基米尔·普洛普、格雷马斯和后来者(哈蒙、维尔内等人)的全部叙事学研究传统中,行动元则仅由与之相关的情节动作的范围所界定,它只是因小说或影片提供的文本和文本信息而存在。因此,这个概念可以把情节动作的逻辑和人物的逻辑区分开来:一个行动元的功能可以由许多人物来完成,反之,一个人物可以兼容多项行动元。
格雷马斯随艾蒂安·苏里奥之后,把普洛普的七个行动元简化为六个主要功能,这些功能围绕三条轴线组成对称的“行动元简图”:发送者—接受者轴线,这是叙述的涵义和叙述的意识形态之轴线;主体—客体轴线,这是叙述的轨迹、主人公的寻找过程及其意愿之轴线(这也是主轴线);辅助—对抗轴线,这是推助或阻碍主体实现自己确定的计划之轴线。最后一条轴线是情节动作的各种环境的集结,且未必由人物来表现。
鉴于“行动元简图”具有极强的概括性,它在按照叙事学原则解释小说、戏剧作品和影片的种种尝试中已见一定成效,它有助于最大限度压缩始终颇具风险的对影片人物的唯心理化解释。
⊙: 叙事学;人物;叙述;观众
□: 拉妮、罗帕尔-维约米尔、索尔兰、涅斯特林克,1979年;奥丹,1990年;维尔内,198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