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奉献

◎ 徐锡麟:供称“专为排满而来”

徐锡麟刺杀安徽巡抚恩铭被捕后,审问者说:“明日当剖尔心肝矣!”徐大笑道:“区区心肝,何屑顾及!”他在供词中自称“专为排满而来”,斥责清廷以立宪为名,行集权专制之实,指称:“杀尽满人,自然汉人强盛,再图立宪不迟!”恩铭抢救无效死亡,徐被处以极刑,临刑时视死如归。清廷对其剖腹剜心,祭奠恩铭,肝为恩铭卫队分食。

◎ 秋瑾:愿将生命作牺牲

1907年春,秋瑾回到绍兴主持大通学堂,同徐锡麟秘密组织“光复军”,准备相继在安庆与绍兴举行武装起义。7月6日,徐锡麟在安庆起义中失败牺牲,其弟徐伟供出秋瑾。10日秋瑾得知消息,明白清政府马上要来追捕,众人劝她速离绍兴,但她却把所有同志安排撤离,唯自己独自一人孤守在大通学堂。她说:“革命要流血才能成功。”用行动实践自己加入“同盟会”时许下的诺言:“危局如斯敢惜身?愿将生命作牺牲。”

◎ 马裕藻:“天快亮了,天快亮了”

1937年7月29日,北平沦陷,马裕藻因年迈和患高血压未能转徙内地。日寇曾数次命马裕藻的旧交周作人前往请其出山任教,都被马拒之门外。最后马裕藻让幼子马泰对纠缠不休的周作人说:“我父亲说了,他不认识你。”1945年4月,马裕藻去世,去世前他在病榻上喃喃地说:“天快亮了,天快亮了。”

◎ 罗家伦:为公义牺牲私情

罗家伦任清华大学校长期间用人唯贤,不惜得罪自己的老师朱希祖先生,成为一时传颂的佳话。朱希祖是中国史专家,作为历史系资格最老的教授,当时若聘他为系主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罗家伦觉得朱先生对世界史接触不多,“这就无法使这个系走到现代化路上”。罗家伦不得不以校长身份兼史学系主任,占了这个“缺”,留给一年后方可到任的蒋廷黻先生。当时学贯中外历史的蒋廷黻博士在天津南开大学执教,罗家伦礼贤下士亲自到天津去请。因蒋已受聘于南开,最初表示不愿。罗家伦坚持,说:“你若不答应,我就坐在你家不走。”他真的在蒋家“磨”了一个晚上,蒋廷黻只得答应等南开聘期满后再去清华。罗家伦晚年在回忆中提及此事说:“纵然得罪了我的老师,但是我为了历史系的前途,也不能不为公义而牺牲私情了。”

◎ 陈梦家:最后一句话

陈梦家自杀过两次。第一次是1966年8月24日,他写下遗书,吞服大量安眠药片自杀,但由于药量不足而未致死。第二次是1966年9月3日,他选择了自缢,并且成功。“我不能再让别人把我当猴子耍了!”这是陈梦家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 马寅初:《农书》手稿灰飞烟灭

1960年1月,在“马寅初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的口号声中,这位不妥协的学者终于被迫辞去北大校长职务,搬离燕南园,回到东总布胡同的旧宅。不久,他又被免去全国人大常委的职务,不能再公开发表文章。但即使在如此境况中,马寅初根据大量的农村实际调查,仍然写出100万字的《农书》。他坚信“这部书现在虽然不能出版,但不等于永远不能出版”。孰料“文化大革命”开始,马寅初不得不痛下“与其让别人烧,不如自己烧”的决定,整整一藤箱、几十卷的《农书》手稿,在作者亲手点燃的火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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