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遗忘的远方：读《登楼赋》(2)

找一个解释：我们这样读古文凌性杰

如果她们其实是不敢看呢？如果一望便令人凄然低回，那么无止尽的凝望，将会带来多大的痛苦？你无法想像，但你知道一整个时代的哀愁，乃是由无数细小的悲剧汇演而成，终于成为命运的巨洋，隔离你和那里。啊！难道只有痛苦是永生不息的吗？

在《圣经·创世纪》里，当罗得与妻子仓皇逃离天火焚城的索多玛，罗得之妻因为不忍而回头望去，竟变成一根盐柱。或许那就是一生眼泪的凝结，一世悲伤的总和。然而你还是无法忘记，多年以后，当你再度离开山海汇聚的故乡，前往人群麕集的繁华北城，并且以为这次离去大概就是半生光阴冉冉，即使有一条隧道、一条铁路轻易连结两地，你知道，那个不能遗忘的远方只存在于那段时空之中，而你是再也回不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