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后一念头占了上风。我慢慢从背后抽出半米长的砍刀,紧握在手,向大树的位置靠拢。近了、更近了,我屏住呼吸,在距离树干5米远处绕着树干慢慢转动,期望能一睹美洲狮的" 风采"。
不料,转了大半个圈,什么也没发现,我实在搞不清楚对方究竟藏到哪儿去了;依我的判断,它必在树后无疑。心里没底,我暗劝自己不要无事生非,趁早结束这危险的捉迷藏游戏。
稳了稳心绪,将刀插入身后的鞘中,我顺着原路往回走。谁知,依稀中我听到有声音从身后跟踪而来,而且越靠越近,我有些" 毛"了:莫非它还不肯善罢甘休?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声音戛然而止;我转身再走,声音也继续尾随而来。我顾不得多想,再次抽出砍刀,平心静气地等候一场决斗。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说不清究竟有多少时间过去了,没有一丝动静。我忍不住了,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傍晚,回到生态站大本营,我诉说了白天的遭遇,两个土著朋友也给我讲了他俩亲身经历的另一个遭遇。
一天,两人进丛林里打猎,拉开距离,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后边的哥哥戴斯牟忽然看到有只美洲豹躲在一棵大树后,窥视走在前边的弟弟维牟。戴斯牟停下脚步,端起枪,静观事态的发展。维牟丝毫没有察觉一只美洲豹躲在暗处盯着自己,继续朝前走。
美洲豹的注意力似乎太集中了,根本没料到自己的身后也还有一个人端着枪在看着自己。只见它偏着头,在树后聚精会神地盯着维牟,同时以树干为轴轻轻移动脚步和身躯,避免被他看见。维牟继续向前,慢慢地走远了,美洲豹则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悄然遁去。
我明白了,白天遇到的美洲狮也是在与我捉迷藏。戴斯牟和维牟补充道:美洲豹甚至可以将两只前爪搭在树干上与人捉迷藏,当然捉迷藏的对象也可能是其他兽类,那么后者便常常成为美洲豹的口中餐。
不过,在丛林里,野兽也让我有过两次收获。第一次是刚到生态站不久,我一个人寻找卷尾猴来到山顶。天下起雨来,我奔到一块上端向前倾的硕大石块下,雨不再落到身上。
我擦了擦头上的雨水,想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就在左顾右盼之际,发现了一堆皮毛和一块完整的头骨。奔过去一看,是只成年野猪的残骸,从新鲜程度上可以判断,时间过去还不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