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外界环境里最初只是杂乱无章和无法捉摸的声音。突然间,他会感觉到一些清晰的和吸引人的声音,但是他无法听懂某种语言的发音,他试着将这些声音当成某种音乐,他们的世界里充满了音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神经纤维逐渐随着声音发出颤动,不是全部的神经纤维,而是那些隐藏的,过去一直只会用作哭叫的神经纤维被唤醒了。它们改变了方式,开始进行有序、有节奏的颤动,并为心灵胚胎的发展开创了新的时期。渐渐地,婴儿的耳朵开始能够辨别声音,婴儿的舌头过去只用来做吸吮的动作,随着耳朵功能的完善,舌头也感觉到了内在的颤动。在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的驱使下,婴儿的舌头开始与喉咙、脸、嘴唇配合,婴儿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算不上是语言,但是却能给他们带来无法言表的享受。婴儿的身体表现出这种发自内心的享受,他们蜷缩四肢、握紧拳头、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说话的人的嘴唇。如果成人对他说一些能让他区别的发音或者是清晰的短语,他会表现出快乐的样子,这就是人类学习语言的开始。一般认为,4个月左右的婴儿已经开始意识到语音发自嘴里,他们常观察成人的嘴唇,并尽力模仿。当然,这些动作都是无意识的,他们的发音器官并没有发育完全,不能进行工作,但是婴儿已经注意到了语言,并且对此充满了兴趣。
对成人说话的观察活动要进行两个月左右。在婴儿出生6个月的时候,他们有时能发出“趴趴”、 “嘛嘛”的声音,在成人听来,仿佛是在叫“爸爸”、“妈妈”。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只能发出这两个词,语言上再也没有更多的进步。这表明,他们先前所做的努力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临界点,脱离了潜意识的学习时期,可以有意识地去学习语言技能了。
当婴儿长到10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开始意识到听到的声音有某种意义,特别是父母与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开始知道这些话代表着不同的意思,他们努力去理解话中蕴含的意思。再过两个月,他们便可以开始说话,尽管他们还只是咿呀学语,但是他们的表达逐渐有了目的,他们的思想已经进入了有意识的状态。那么,这个时期,婴儿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从以往的科学研究中不难看出,儿童身体内的变化远远比我们表面看到的要多得多。这个时期的儿童开始意识到语言与事物之间的联系,他们学习语言的愿望日益强烈。他们试图冲破过去自身那种无意识的状态,进入有意识状态,因此在他们的体内便引发了一场冲突。这是他们人生发展中的第一次冲突。我用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为了要说明我的这个观点,必须进行具体的语言分析,我很希望能和外国的读者交流,但是我的外语非常的糟糕,语言差异使我无法顺利交流。那么我面临的状况就和儿童非常相似,他们有强烈的表达与交流的愿望,但是如何努力也无法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因此而苦恼,只能在潜意识中不停地学习,并在不久的将来取得了令成人吃惊的成绩。但是,成人却几乎无法在这短时间内掌握一种语言。
成人在与儿童对话时,有时候会刻意学习儿童的语言。在旁人看来,这些对话似乎有些童心未泯。但是要注意一点,成人与儿童对话实际上是为儿童提供了一个学习语言的机会。儿童能从中模仿并理解语法知识,因此,成人应该遵循语法规则,这样才能帮助儿童正确地学习和组织语言。
1~2岁是儿童语言发展的关键时期。在这个时期内,照顾儿童的成人必须具备完善的语言知识,这样才能给儿童提供帮助。现在,我们重新回到刚才举的那个例子上。我的外语很糟糕,无法对外国人表达清楚我的意思,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我可能会非常生气,心里非常着急。儿童也有这样的情况,在他们还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或者是语言能力还不完善的时候,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这时候他们就会着急得大发脾气。儿童由于自身的语言能力有限,常常会因为成人的不理解而感到孤立无助。如果父母能够明白他们简单语言表达出来的意思,那么对他们的帮助该是多么巨大呀!但是大部分成人都无法明白其中缘由,总是会一笑而过,认为小孩子都喜欢发脾气。这个时候的孩子只能加倍努力,希望成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希望与成人畅通无阻地交流,这种交流的愿望就能促进他们更努力地学习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