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层意义来说，我的态度与弗洛姆相仿。最近在左岸出版的《学校在窗外》〔简体版由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09 年2 月出版〕一书中，我反复申论一般学校教育该做的两件事：
打开经验世界
发展抽象能力
并在书中（篇四之二）直陈全人学校的问题〔参见《学校在窗外》简体版p201-202，编者注〕。这里所谓"打开经验世界"，包含生活经验与思维的经验，包含人的知识视野，而这知识视野必须紧密联结于人的主体经验。至于"发展抽象能力"，指的则是发展人掌握事物普遍性的能力。
我始终认为人了解世界，了解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才能了解自己。人对世界原本是充满好奇的，沿依人天生好奇的趣向，引导人走入广大的世界，深入其中易于与人本身相连结的客体经验，人才会逐渐探索出自我的图像。与生命相连的咨商，使孩子心有依靠，对解除防卫与压抑，无疑有珍贵的作用。但能进一步打开视野，结合知性的发展，孩子才能慢慢重构价值，建立起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观。
至于抽象能力，则搭配着经验开展，去追求事物的普遍性。人有了好的抽象能力，要进入文明社会，融入文明创造，便有了能力，有了基础。一方面他会更洞悉世界，了解自己，另一方面，他在文明社会里才会拥有信心，去寻找自己在世界中的区位，这对人格的成长亦无比重要。
可是人如何培养出抽象能力？这是让人困惑的问题。掌握抽象语言，是发展抽象能力的起点。套装知识的训练，有助于抽象语言的熟习。我们只知道有少数人在套装知识的训练中，也发展出良好的抽象能力。但我们并不知道有其他既成的系统方法，可以有效地培养人的抽象能力。当然启发学生思辨，是培养抽象能力不能不做的事，可是如何拉高抽象能力的层次，我们仍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