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九年遭遇了很多问题,但确实也带给孩子们美丽的日子与快乐的时光。年前我读一篇全人学生回忆往事的文章《我在全人的日子》(注:作者郑皓去年毕业于全人,现就读于中正大学数学系)。与读崇建、耀明这本书一样,我读完郑皓的文章时,眼眶是热的,心头也是热的。
一九九九年我把自己的儿子年询送进全人,因此能近身观察全人,也看到全人学校的教育在孩子身上的影响。自全人创校,老胡子便找我当全人学校的教育委员。那时是根据全人学校章程以"社会公正人士"应聘,及至年询进入全人之后,我已身为学校家长,不能再称为"社会公正人士",于是改以"学者专家代表"的身份厕身于教育委员会。
二○○一年夏,老胡子因精神过度负荷而卸职,离开他创办的全人。校长一职改由大雄接任。翌年因学校立案所需,我不得已入组董事会。九年来,我接触全人学校的身份是多重的。从老胡子与大雄的朋友,教师们的伙伴,到家长,到全人的咨询等,多重身份让我得以从种种不同的角度观察全人这所实验青少年解放教育的重镇。
崇建与耀明的书是个好的开始,我希望以后陆续会有更多记录全人的书出版。崇建与耀明在书中提出了很多问题,他们也以自己第一线的成功经验解答某些问题。咨商是崇建切入问题的角度,他似乎在这里找到答案的依据。
在本书记录的案例之外,我亦耳闻崇建与其他教师感人的成功案例。全人教师真诚而平等地与孩子们相处,与孩子们做朋友,陪伴他们成长。在一般学校里,"师道尊严"总是有的,甚至于课业之外,教师亦难免自居指导者或辅导者的角色,对学生进行人格与感情教育。全人却是罕有的例外,全人的教师经常像孩子一样,与学生们玩在一起,相互追逐,相互调侃,相互逗趣。当学生心中有难以排解的情绪,教师不过是默默聆听、心怀同情的朋友。全人的学生都非常喜欢在学校晃荡。在那里他们须学会调适自己与"同侪"-包含与小小孩,与大小孩,与老小孩之间的人际关系,但完全免除有形或无形的权威性的压抑;也因此经过几年后,全人学生一个个都变成心理健康的小大人,远比一般大人善于处理自己的情绪,看事情也能更成熟地面对自己,这无疑是全人学校重要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