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现在(4)

我问杜普森,他到底看过手稿中的几个觉悟。他说只看到头两个。他告诉我,三个星期前他听到这部手稿出土的传言,于是匆匆赶到秘鲁,就在那次短暂的旅程中,他接触到这两个觉悟。

“我一抵达秘鲁,就遇到几个人。他们向我证实手稿的存在,但打死都不敢多谈这件事。他们说,政府已经失去理智。任何人只要拥有手稿的副本或散布关于手稿的消息,就会受到政府威胁,安全变得毫无保障。”杜普森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听他们这么讲,我心里有点慌。后来旅馆的一个服务生告诉我,他认识的一位教士常常谈到手稿的事。他说,这位教士正在设法阻止政府查禁这件古物。我忍不住好奇,就跑到这位教士的私人住所去。据说,他大半时间都待在这间房子里。”

杜普森显然注意到我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他问道。

“我的朋友——把手稿的事告诉我的那位——就是从一位教士口中得知手稿的预言。他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但我的朋友有机会跟他谈到第一个觉悟。我的朋友原来跟他约好再见面,但他一直没有出现。”

“可能是同一个人,”杜普森说,“因为我也找不到他。房子已经锁上了,看起来挺荒凉的。”

“你一直没有见到他?”

“没有,但我决定到周围看看。屋子后面有一间旧仓库,门没锁,我一时心血来潮,就决定进去找找。在一堆垃圾背后,墙上一块松脱的木板下面,我找到手稿提到的第一和第二个觉悟的翻译本。”

他向我眨眨眼睛。

“那你是碰巧找到的啰?”我说。

“对。”

“这次到秘鲁,你有没有把那两个觉悟的翻译本带在身边呢?”

他摇摇头:“没有。我决定把这两个觉悟彻底研读一番,然后交给我系里的同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二个觉悟大概讲些什么?”

杜普森沉默良久,然后微微一笑,点头说:“我想这就是我们会在这儿见面的机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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