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精确而且具有权威性的3.6人面前,常识黯然失色。它莫名其妙地战胜了人们通过观察便可发现的事实:许多家庭规模比之小,还有相当一部分比之大。
几乎以相同的方式,《格塞尔常模》(Gesell?s norms)中遗漏的数据给许多父母带来了痛苦。让我们做这样的假设,就如同许多父母在阅读《星期天》(Sunday)报纸所做的一样,当一对父母读到 "孩子"将在某月份学会坐直的内容时,他们会立刻联想到自己的孩子。如果恰恰孩子在指定的月份还不能坐直,他们一定会认为孩子智力迟钝、发育不正常,或者得出其他同样令人哀怨的结论。既然一半的孩子在那时都还坐不直,那将会有很多家长为此苦恼。当然,从数学的角度来说,这些不愉快将与另一半聪明孩子家长的喜悦相互平衡。但是,当不开心的家长做出种种努力使孩子与标准一致时,将产生很大的伤害。
所有这些并不是为了责备阿诺德·格塞尔(Arnold Gesell)博士或者他的方法。错误出在向下传递信息的筛选过程。信息从研究者经过耸人听闻或所知不多的作者,最后传递给读者,读者根本无法察觉这个过程中遗漏的信息。如果能给常态或者平均数加上反映范围的指标,许多误会将消除。当发现自己的宝贝属于正常范畴时,父母则不必为微小且无意义的差异而担心。几乎没有人能在所有方面都恰好符合标准,就如同抛100次硬币,几乎不可能正好出现50个正面和50个反面。
将"正常的"与"期望的"混为一谈,导致事情变得更糟。格塞尔博士仅仅描述了一些通过观察得到的事实,是那些阅读书和文章的父母错下结论:晚一天或晚一个月学会走路的孩子是低能儿。
由于将正常误解为好的、对的、应该如此的等价物,许多人对阿尔弗雷德·金西博士的那篇著名报告作出了愚蠢的批评,虽然也许他们几乎没有认真读过这篇报告。金西博士被指责有教唆年轻人的嫌疑,因为他向他们灌输某些观念,特别是他将各种普遍存在却未经认可的性行为称为正常。实际上,金西博士只是指出他发现这种行为很普遍,因此称之为正常,但是他并没有为这些行为贴上许可的标记,这些行为是否符合规矩并不属于他的研究范围。只是他恰巧涉及了一个使许多人头疼的话题,涉及这样一个高度敏感的话题却不迅速表明你是支持或是反对的态度,看来是十分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