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mann的神秘王国(2)

桑德曼说,当初房子的原形应该就是 13.5米长, 10米宽的桁架屋。这栋“四柱型”的桁架屋一开始就把人跟牲畜的空间隔开,所以有两堵内墙把 10米宽的空间隔成 3块空间。在当初以农作为主的设计中,只有西南边一处特别挑高的空间是唯一给人住的房间。所以到今天,还可以看见那个房间堆放着拆下来的老床、老衣柜,墙上粉的是 20世纪 60年代很摩登的橘红色黏土涂料(现在又再度流行)。而在桁架主屋南边,也就是现在进出大门的玄关,桑德曼指着我们拆掉壁纸之后露出来有些焦黑的石灰墙面,还有在天花板桁梁上挂着的一个四方形铁器,他猜测现在楼梯的位置是以前挂大锅的火堆。不过是不是正确,还得等我们哪一天下定决心把墙面敲掉,才能一探究竟。而这堵以前是外墙的桁木墙,也在 1900年左右加盖南边的砖房后变成内墙。当初用来“窥视”外面动态的小窗,也在我们拆掉楼梯跟壁纸之后现身。

一开始,我们就是从南边隔成四个房间的砖造部分,也就是原屋主老露易丝小姐生活起居的空间进行整修。我跟仁正,当然还有很多军师朋友都一致赞成:要打掉隔成四个空间的三堵墙中的两堵,只保留一堵内墙与一道门,好让我们有一个长长大大、带厨房的客厅。在采取行动、打掉中间那堵只有一块砖厚度的墙之后,我们看着第一堵墙,想着承重与结构的技术问题时,桑德曼刚好来访。在技术上,他一点也不是专家。不过他说,现在我们打算敲掉的那堵墙,应该是房子南面加盖之后,在 20世纪上半叶向东边又延伸加盖的一个新房间,是这栋房子第五个建造阶段的产物。而且,跟从玄关进来的门一样,采用的都是那个时代流行的“柏林门”(Berliner Tür),所以可以看出这是在同一个时间整修的结果。这种门造型的特殊点就在于门板以黄金比例分割成一个T字,连结I与I的两边凿口不是一般的直角,而是有弧度地延伸下来。这是技术与工具发展的一个见证,同时也是时代的文化产物。如果我们把这堵墙打掉,房子本身历史转折的关联性便会消失,而“柏林门”也就没有适当的摆放所在了……

在被我们变成工地的原起居室里,瞌睡神的故事也像是挥了一把沙,在彩色的沙雾中,我们穿过“柏林门”,从现实走进历史的神秘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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