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让她选择了间谍生涯(3)

安德鲁在布达佩斯初次遇到克里斯蒂娜的那一天,他看起来不在最佳状态。他穿着自己唯一的一套衣服,这套衣服还是一个身材特别肥胖的男子送给他的。然而,克里斯蒂娜似乎没意识到这点,在她悄然离开之前,还提醒安德鲁不要忘了约定的晚餐。

第二天,安德鲁因为必须组织一次越狱,所以不能赴克里斯蒂娜的约会。安德鲁让亚当·科诺普卡给克里斯蒂娜打电话,表示道歉,并替他把克里斯蒂娜约出来。但克里斯蒂娜很有礼貌地拒绝了。第二天早晨,安德鲁成功地执行了越狱计划之后,在无聊中瞎想,自己能否混顿饭吃。于是,他抓起了电话。令他感到高兴的是,接电话的正是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再次邀请他吃晚饭。他们约好在兰茨胡特链索桥附近的多瑙河岸见面。

安德鲁说道:“天气很冷,还刮着风,我决定提前赶到,以免她等我。我停下车,看到克里斯蒂娜向我走来,她心情愉悦,一如既往。她步伐欢快,姿势优雅,双腿非常漂亮。那天晚上,她穿了一件粗毛呢外套,头发上系着一块方巾。”

安德鲁驱车带克里斯蒂娜去了一家她知道的小餐馆,两人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他们都明白这个时刻极为重要。安德鲁回忆道:“我们之间马上就迸发出了巨大的感情火花。”安德鲁发现克里斯蒂娜特别富有魅力。他喝了很多酒,但克里斯蒂娜却几乎滴酒未沾。偶尔,她会往玻璃杯里倒些水。安德鲁问克里斯蒂娜,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喝酒?“为什么要喝呢?我可以做其他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才可以做的一切事情,但我不需要酒精。”

随着夜色来临,安德鲁开始大谈自己的人生观和政治观。看到克里斯蒂娜很感兴趣,安德鲁大受鼓舞,他就转而抨击英国政府:“我非常痛恨英国政府。”

轮到克里斯蒂娜有机会谈论自己从事的活动时,她只是模模糊糊地提到,某个组织派她来反击德军在波兰所做的宣传。那时候,波兰几乎每个城镇的墙上都张贴着一幅幅巨大的海报,上面画着一位母亲胳膊中抱着一个死去的婴儿,背景是个熊熊燃烧的城镇。海报的措辞非常简单,“英格兰,这就是你的杰作”。

克里斯蒂娜明确表示,她的任务就是恢复波兰对英国的信任。她替英法两国辩护,声称两国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波兰亡国,他们会继续战斗到底。她说道:“法国不会失败的。”因为她依旧认为此时的法国是拿破仑时代的法国。

安德鲁说道:“喂,我们知道波兰人士气非常高涨,但他们需要帮助。他们需要武器,弹药,金钱,衣服还有食物。”克里斯蒂娜回答道:“我明白。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波兰,去看看他们到底需要什么。”

安德鲁盯着克里斯蒂娜:“可爱的女孩,你肯定在开玩笑吧。你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天气下居然想到波兰去?你一定要等到夏天再去,即使到了那时我还怀疑你是否会去呢。”

克里斯蒂娜回答说:“我等不到夏天,我已经决定了。一旦拿定主意,我决不会改变的。此外,我滑雪技术很棒。你能帮帮忙找个人,把我尽快带到波兰去吗?”安德鲁说自己尽力找找看,但感觉希望不是很大。克里斯蒂娜看起来很脆弱。

安德鲁和克里斯蒂娜坐在那里,谈起了各自的童年时代,各自的家庭还有人生中的要事。克里斯蒂娜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她想知道安德鲁是如何失去一条腿的。安德鲁就给他讲述了事故的前前后后。

不久以后,克里斯蒂娜发现她的有些朋友参加了“火枪手”地下组织,该组织由维特科夫斯基统帅。他是一名与众不同的男子,克里斯蒂娜早在巴黎的时候就认识他。维特科夫斯基是个工程师,行为异常古怪。有天,他怀揣某项重大发明的方案来到了吉齐基夫妇门前。危机凸现之时,维特科夫斯基最能显示自己的才华,战争或革命总能给他带来生命气息。维特科夫斯基是个一流的组织家,他非常大胆,敢于冒一切风险,但却从来不做愚蠢的冒险。维特科夫斯基和克里斯蒂娜关系融洽,他许诺要在一切可能的方面帮助她。克里斯蒂娜在华沙仍能自由活动,和他人保持联系,搜集信息。因为那时德国人忙着驱逐一些大人物,无暇去追捕参加地下活动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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