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让她选择了间谍生涯(4)

第一次旅行,克里斯蒂娜在波兰呆了五个星期。在杳无音信三个月后,安德鲁收到了一张贺卡。卡片具有那个时代的典型特征,上面写着“我很好,一切都正常。我们正想离开这里。一切都没问题。希望你很快能从我巴黎的堂兄们那里收到消息”。这表明,克里斯蒂娜很快就要回来了。

就像离开时那样,克里斯蒂娜又随忠实的雅内克翻过扎科帕内回来了。虽然已是三月,积雪正在迅速融化,但旅途并不轻松。德国人也已有时间把自己组织起来。他们最早采取的镇压活动就是把所有的雪橇和滑雪设备都没收,以防人们翻过高山逃跑。

在此期间,只发生过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插曲。安德鲁说道:“克里斯蒂娜没有卷入波兰战争。但有一次,在我带着战士穿过一片开阔地走向·望所时,一架梅塞施米特式战斗机发现了我们,开始追逐我,和我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飞机来回绕着圈,试图用机关枪朝我开火。我平躺在地上,但机关枪的响声却似乎特别近。克里斯蒂娜告诉我,他们刚刚爬到山顶,这时一架德国侦察机飞来了。他们确信,驾驶员发现了他们,他们赶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飞机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着。没有积雪,只有一块草皮,或许是由于这原因,他们逃脱了敌机的注意。”

在三月中旬一个天气寒冷、令人苦恼的日子里,电话铃声响了,从话筒那边传来了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安德鲁,我回来了。赶快来,再快点。”――这是典型的克里斯蒂娜的用语。安德鲁跳进车子,几分钟之后,他就把克里斯蒂娜搂在了怀中。克里斯蒂娜看起来又劳累又消瘦,但却充满了生机,活力和热情。她迫不及待地告诉安德鲁自己在波兰看到的一切:人民发动的抗争,德国人强加在波兰身上的痛苦还有她自己对未来的打算。

有太多话要说。克里斯蒂娜花了一天又加上半个夜晚的时间才给安德鲁详细讲述了她所说过、做过的一切以及她遇到的那些人。当安德鲁终于可以插话时,他告诉克里斯蒂娜他一直在从事的活动。

最初,安德鲁的组织只有一个人和一辆车,每次只能运载五个越狱犯,但现在组织扩大了很多。安德鲁需要一辆卡车。他找到了一个大富翁,那人曾用八辆卡车的车队把他所有的家具和收藏的绘画运出了匈牙利。安德鲁说道:“我想借你一辆卡车。”富翁回答说:“我可能会失去这卡车。”“是的,有可能,但我可能会丢了命。这种时刻,我们都在拿生命冒险。”富翁耸了耸肩,但却不愿与卡车分离。

几天之后,安德鲁去了波兰领事那里。领事的六个房间里都挤满了人,人数从未少于二百个,他们都试图获得护照、信息和签证。在门外,匈牙利警察则在好心地站岗放哨。安德鲁正站在那里,这时一位个子特别高大的男子朝他走来并说:“听说你需要一辆卡车?”“是的。”“我身边有辆卡车。车主是我,所有必要的文件都齐全。我和波兰士兵以及其他人一起,乘卡车从维利奇卡附近的一个地方逃了出来。要是你需要,这卡车就由你使用了。”安德鲁说:“伙计,这卡车是你唯一的财产。把卡车给了我,如果我们明天被抓住,你就会失去这辆车了。”大个子男人回答道:“中尉,你在和一个波兰人说话呢。”

这个捐赠人名叫米哈莱克,他是个真正的爱国人士,毫不胆怯,异常勇敢。

越来越多的助手加入了安德鲁的组织。随着组织的发展壮大,麻烦也随之而来。安德鲁被匈牙利人逮捕,关进了监狱。在狱中他有机会和一个颇有魅力的男子交谈,此人是名陆军少校。安德鲁很快就发现,他是二局的一位情报官。

少校问了安德鲁很多问题,但安德鲁否认了所有的指控。少校于是说道:“走着瞧吧,中尉,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如果我是处在你位置的匈牙利军官,我也会那么做的。但你要明白,我不得不执行我的职责,所以不要将我逼到尴尬地位,去严厉地处治你。这次你可以侥幸逃脱,但下次你一定会承担后果的。”安德鲁回答说:“少校,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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