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凯莱布对洛克里奇大声说:“现在我得打个电话,巴迪,以后再跟你聊。”
“没问题。你打吧,忙你的。”
他摇摇手,从舱口回到船舱。麦凯莱布耸耸肩,从笔记本上找到杰依·温斯顿的电话,拨了号码。过了几秒钟电话接通了。
“杰依,我是特里 麦凯莱布。还记得我吗?”
她顿了顿回答:“当然记得。过得怎么样,特里?听说你装了颗新的心脏。”
“是的,挺好的。你呢?”
“老样子,老样子。”
“嗯,上午我想过来一趟,你能抽出点儿时间吗?你有个案子,我想跟你谈谈。”
“现在你有私人执照了,特里?”
“没,只是帮一个朋友的忙。”
“哪个?我指的是哪个案子?”
“詹姆斯·科德尔,一月二十二号的ATM案子。”
温斯顿说了声“哦”,不过没有再接下去说。
“怎么了?”麦凯莱布问。
“嗯,很有意思。我对这案子早就不抱希望了,可这两天里你是第二个打电话来询问这案子的。”
麦凯莱布心想:真见鬼!他已经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时报》的凯莎·罗素?”
“是的。”
“这都是因为我。我问她关于科德尔的报道,但没告诉她原因,所以她就打电话给你,想从你口里套出点儿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装聋作哑。到底是什么朋友,居然能让你亲自出马?”
麦凯莱布讲述了格莱夏埃拉·里弗斯如何请他调查格洛丽亚·托里斯的案件,最终,他又如何被引到科德尔的案子上来。他坦言从洛杉矶警察局没得到任何帮助,温斯顿是他深入这个案子的唯一迂回方式。至于他的心脏是格洛丽亚·托里斯的,这一点他隐而不提。
“这么说,我猜得没错?”最后他问,“他们是相关的?”
温斯顿犹豫着,不过肯定了他的猜测。她还说这案子目前处于停滞状态,得看以后的发展而定。
“听着,杰依,我想跟你见个面。我希望亲自来一趟,也许就看看档案,你给我什么,我就看什么,然后我就回去告诉格莱夏埃拉·里弗斯,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或者正在做。我不想出名,也不想炫耀。”
温斯顿一声不吭。
最后麦凯莱布问她:“你觉得怎么样?今天有空吗?”
“空余时间不多,你能等一下吗?”
“当然可以。”
麦凯莱布等了一分钟。他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不时往深暗的海面瞅上几眼。
“特里?”
“在。”
“十一点钟我得去一趟市中心法院,这样一来我十点钟之前就得从这儿出发。你能在十点钟之前赶到吗?”
“没问题。九点怎么样?或者九点十五?”
“都可以。”
“好的,谢了。”
“瞧,特里,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我帮忙。不过我的案子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个丧尽天良、‘三振出局’①的家伙,就这点儿狗屁事情。”
“什么意思?”
“我这儿还有个电话等着,你到了我们再谈。”
准备好出发之前,麦凯莱布上了甲板,走到“祸不单行”那儿。这条船是船坞的败笔,看上去与周围格格不入。洛克里奇的破烂太多,连这条船都容不下。他有三块冲浪板,两辆自行车,一个佐迪克充气艇,都堆在甲板上,看上去像个水上旧货甩卖场。
舱口没有关上,不过麦凯莱布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就边等边大声叫着巴迪的名字。船坞有船坞的规矩,没有受到邀请就上船是很失礼的。
巴迪·洛克里奇的头和肩膀终于从舱口冒了出来。他现在已经穿好衣服,头发也梳过了。
“巴迪,今天上哪儿?”
“啥意思?老样子,哪儿也不去,屁也不做。你以为我上金考快印①去更新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