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为美国而出力!
到了第五次触地得分时,连他自己的妻子都受到了气氛的感染,开始加入叫喊的人群。
在一位毕业于哈佛的法学教授的帮助下,他终于在声望很高、拥有两百名律师的马斯顿和惠勒事务所进行了面试。他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赢得了一年2,700小时的工作机会,追求那难以琢磨的发财机会。他意识到,没有常青藤联合会的文凭,想要成为合伙人将是一场硬战。但凯文以为只要他努力工作,向他们展现自己的能力,他就会赢得公平的机会。可过去五年只证明了这家公司的等级制度几乎是完全建立在毕业证书这一基础之上的。委托人雇用马斯顿和惠勒事务所并付给他们大把钞票的目的是为了让常青藤联合会的律师来代表他们··就是这样。他有多优秀并不重要;凯文永远也当不了合伙人。
上帝,我憎恶波士顿。
卧室里的寒意变得让人无法忍受。桑德拉在睡前将窗户打开的那一英寸缝隙现在已经成了通往北极的一根管道。他从被子下面滑到地上,小心翼翼地不想吵醒身边的拳击手。脚下的瓷砖地面就像曲棍球场一样冰冷。他踮着脚快步地走向窗户,结果他的脚尖在黑暗中很快就撞上了一条椅腿。他哼了一声,但没有叫出声,而是单脚跳起来,尽量不吵醒桑德拉。电话响了。不是床头柜上的电话。是一种音调更高的铃声,几乎细不可闻,像是被蒙住了。声音是从他的西装口袋里传出来的,挂在椅子上的那件西装··该死的椅子。
他摸出手机,快步走到屋子另一侧,尽可能轻声地回答说:“喂?”
“是凯文·斯托克斯吗?”电话那头的女人问。
他的脚尖还疼得要命。他咬着牙低声说:“是的。你是谁?”
“我是从布里汉姆女子医院打来的。你是佩顿·希尔兹医生的丈夫吧?”
他瞥了一眼屋子对面被子下的玲珑曲线,然后转开目光。“是的,不过她在儿童医院工作。怎么了?”
“你妻子出了车祸。”
虽然已经感觉不到寒意,但他一下子僵住了。“她有没有……?”
“她现在在加护病房。”
“情况严重吗?”
“我现在只知道这些情况,先生。欢迎你亲自到医院来跟医生谈谈。”
“我会去的。你们就在儿童医院的旁边,对吧?”
“对。到了之后你可以问一下一层的总服务台。”
“谢谢你,我会尽快赶过去。”他挂掉电话,注意到桑德拉坐在床上。
“怎么了?”她问。
他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椅子边,穿上裤子和鞋子。
“凯文,”她厉声说,“怎么了?”
“我得走了。”
“为什么?”
“急事。我得赶回波士顿。”他草草扣上衬衫,结果把扣子扣扯了,只好又从头再来。
“什么样的急事?”
他感到背上一阵发凉。窗户仍然还开着。他伸出手,砰地关上窗户。“是佩顿,我得马上就走。”
“你得了妄想症吧?”
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致跟她争辩。他从梳妆台上抓过车钥匙:“我得把租来的那辆车开走,行吗?”
“什么?”
“你得一个人负责今天的会议。以后我再解释。”
他冲出门,沿着走廊跑进自己的房间。如果吃完晚饭后他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告诉桑德拉说他累得不想去她屋里“准备明天的会议”,那该多好啊。他很想自责一番,但却抓起公文包和旅行袋,跑向电梯。当然了,电梯已经停止服务。他沿着楼梯飞奔而下,一次跨过两到三级台阶。他几乎是在奔跑,既是因为需要赶到医院看望佩顿,也是因为想要逃离桑德拉和这个可怕的错误。他不太明白他的婚姻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可以责备佩顿,是她让一切变得如此容易。当他告诉她他要出差时,她甚至都没有写下他所住旅馆的地址,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回答:“拜拜,亲爱的,回来以后再见。”佩顿没有时间交谈,没有时间倾听,没有时间做爱,没有时间处理任何与儿科医学无关的事情。他无法忍受这种孤独,难道这是他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