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台阶上,玛亚一步两级地往下奔,正看见月台上的父亲立在车厢门侧等她。右手抓着她,左手开道,他们往车厢里挤。车厢门前后动了两下,终于关上了。阿森纳的球迷也在往列车这边跑,但也只能用拳头擂车门车窗上的玻璃,无法阻止列车缓缓地驶入暗黑的涵洞。
乘客都紧紧地挨在一起。玛亚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她前面的一个男孩子正用手绢捂着他的口鼻。列车转了一个弯,她靠在了父亲身上,顺便把脸也埋进父亲的毛外套里。她恨他又爱他,既想捶他两拳又想紧紧地拥抱他――全在同一时间。不要哭,她在心里嘱咐自己。他正看着你呢。哈乐根不哭。她把下嘴唇咬得那么紧,终于咬破了皮,她尝到了自己血的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