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宗北妻子,左转右转,绕进一处密林,无咎心中喜道:便是此处了。行至一山洞处,宗北妻子,四下环视,无咎忙躲在一株老树身后。她见无人,便躬身进了洞。时隔不久,宗北妻子便出了洞,手里的竹篮却不见了,又是环视一番,慌张离去。
无咎见她走远,正要进洞,忽见两道黑影一闪,钻进洞口。无咎心道不好,也屏息跟了进去。
洞中幽暗潮湿,三人都隐隐看见一少年正捧碗大吃。二黑衣人交换眼色,轻轻抽出佩剑,上下齐攻。少年背后就是石壁,真真无处可退。那少年,忽闻利刃破空之声,只是为时已晚,两柄利剑已在面前。他惊呼一声,手中碗筷落地,摔了稀碎。只听得“当当”两声,无咎早已抽剑在手,格开了二人攻势。无咎剑似闪电,三两下便制住二人,用剑挑开二人面上黑布,低声逼问。那少年正是宗北之子,此刻脸色惨白,身如筛糠。
二刺客本欲胡乱应付几句,一眼瞥见无咎黑了脸,如凶神恶煞一般,忙叫到:“公子手下留情!”
“公子?你们怎么认识我?”无咎听二人语气,似是相识之人,忙又逼问。
二人支支吾吾,不敢明言。无咎手上用力,剑尖轻送,一人颈上立时渗出鲜血,二人大是惊慌,忙道:“小人是受国范大人委派,求公子饶命啊!”
无咎大惊:“家父怎么会找到这里?”
“小人确实不知,大人只是吩咐小人到此取孩子性命……”
“要放你们,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如若不然,我随时取你等性命,你们可明白?”
刺客频频点头。
“回去复命,只说孩子性命已取,他事一概不提,听明白没有?”
无咎从地上提起宗北儿子的短剑,扔到二人面前道:“这个拿回去。就说孩子人头已丢,此短剑乃是他随身佩戴之物,交差足矣!”
刺客拿起短剑,也不敢捡自己的佩剑,落荒而逃。
无咎料他二人不敢回来,上前搀起宗北之子道:“公子受惊了。”
宗北儿子识得无咎,心中直道他是来杀人灭口,可又救了自己,不知有何阴谋。
只听无咎又道:“公子在此处太过危险,请随无咎回宫,无咎必侍奉左右,不使公子受惊。”
宗北之子听他说的恳切,料想性命一时无忧,便要辞别了母亲方可上路,无咎应允,搀起他回了老屋。母子二人洒泪别过。
且说二刺客带了短剑去见国范,国范借着月光观察佩剑,剑上镂有清晰的“宗”字。心下无虑,命二人出去领赏。二人谢过,国范却交代亲随立时杀了二人,须不留痕迹。
高鸷吓的声音颤抖道:“如此一来,田家、孙家便是有穰苴作保,也是无话可说了。”
国范阴笑道:“即便晏相作保,也无济于事,明日必置孙武于死地。”
无咎连夜兼程,赶回临淄,知父亲多疑,不敢回府。带了宗北之子直奔紫苏居所。
两人看看左右无人,把孩子从车上带下。孩子迅速摆脱无咎,躲到一边。
“公子,这一路的话你就没有听进去吗?明日会审,再不出庭为证,孙武大人性命难保!”
无咎心急如焚,宗北之子却只是发抖,并不答话。
紫苏见了劝无咎暂且先回,好好歇息,无咎见宗北之子并不合作,哪里肯走。紫苏却道:“我自有办法,你且去吧!”
无咎生着小虎的气,驾车时不小心撞到了紫苏院的平日圈养的宠物小羊。紫苏忙过去抱起小羊,也不怪罪无咎,只劝道:“你快去歇息吧,这里有我。”无咎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