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上了散发着霉味的窗帘,转身打量着自己的新家。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扯掉了床单和铺在床上的其他罩布,换上了自己的床单和毯子。这样的举动自然不能使生活的秩序有多大改善,但却减轻了他心里的孤独感,让他产生了一种对眼前的生活有所把握的感觉。此外,这也暂时占住了他的心思,把他想起哈维·庞兹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小会儿。
博斯坐到新铺好的床上,把枕头倚着床头板立了起来,然后靠到上面,又点了一根烟。他看了看两根指头上的烫伤,发现伤疤已经转成了粉红色的硬皮。烫伤愈合得很好,他暗自期望自己身上的其余部分也是如此,但却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他知道自己负有责任,也知道自己必须以某种方式为此付出代价。
他下意识拽过了床边桌上的电话,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那是部老式电话,上面还有旋转拨号盘。博斯拿起听筒,看着拨号盘。该给谁打电话呢?打了又说什么呢?博斯放下听筒,从床上坐起身来。他觉得,自己必须到外面去走走。